第二十一章 对你好

宽叔提着袋子站在不远处。

他目光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僵在了原地。

他原只是担心小少爷不会照顾人，到时候跟哈士奇拆家似的又弄得一团乱。

碎几个杯子弄烂什么东西倒不要紧，反正程家有的是钱，不怕他造。他就怕还在高烧中的张凡禁不起这太子爷折腾，所以才这么急着从别墅赶回了医院。

万万没想到，推开病房门，看见的是这样的画面。

宽叔觉得自己一张嘴就能喷出老血来。

他瞪着眼：“你们……”

程远航朝着宽叔飞快地嘘了一声。

他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张凡，忙拉着宽叔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楼道阳台，夜风如冷雾。

宽叔看着程远航半隐在黑暗中的，年轻英俊的脸颊，到底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少爷，你刚刚那是在和张凡……”

程远航手撑在栏杆上。

好半天，他摸了摸鼻子：“你不都看到了。”

程远航自己也有点尴尬。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么了。

一碰到张凡温软的嘴唇，他就好像上瘾了似的，一下接着一下，一刻也不舍得放开，丝毫不知餮足，甚至想要得更多，吻得更深。

宽叔急切道：“小少爷，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

“什么叫趁人之危。”

程远航皱了眉：“他清醒的时候又不是没亲过。”

宽叔眼睛瞪得更大了：“……还不是第一次？”

呆了几秒，宽叔扭过头，快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个号码。

程远航眼神一厉，忙从宽叔手中把他手机夺过来。

他冷道：“宽叔，你干什么。”

宽叔目光决绝：“给老爷子打电话。”

“您这事我实在拿不定主意，只能请老爷子出面了。”

程远航狠狠按断电话，眼中闪着警告：“不行，一个字都不许和我爷爷说！”

“小少爷！”

宽叔急得跺脚：“做人要有良心的。”

程远航皱了皱眉。

他不知道自己不过亲了张凡几下，怎么就没良心了。

宽叔指着病房的方向，焦急道：“张凡是他爷爷生前亲口托付给老爷子的，您这么做，岂不是让老爷子难堪吗？小少爷，您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可张凡不一样，他爸妈走得早，唯一的爷爷也过世了。您不开心了，有无数人哄着你，迁就你，可张凡受伤了，这世上还能有谁愿意疼他一句呢？”

程远航心口一涩，手悄悄攥紧了。

宽叔吸了吸鼻子，接着道：“他从前那么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你不念他的好就算了，还那么欺负他，我也没法说什么，但你不能这么玩弄他。外头有的是男男女女巴不得勾搭你，你又何必糟蹋张凡呢？”

程远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宽叔默默地从程远航手中拿回了手机。

他认真地说：“小少爷放心，我不会和老爷子告您的状。”

“我只是想着，小少爷既然这么厌恶张凡，那就让老爷把张凡换到其他地方去，从此离你远远的，这样你也高兴，张凡也清静些。”

程远航一听，想也不想，瞪着眼：“我不准！”

宽叔问他：“为什么不准？”

程远航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一想到张凡会被藏到其他人家里，然后像小时候待他一样真心诚意地照顾别人，程远航就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酸闷得透不过气来。

宽叔叹了口气。

他不忍地说：“小少爷，张凡虽然没人心疼，可你这么欺负他，他也会委屈，也会难过。你就当做件好事，放他走吧，好吗？”

程远航咬死了牙关。

他恶狠狠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宽叔凝噎。

程远航攥着拳头，目色深沉。

他走到宽叔身边，侧身低下头，缓缓说道：“宽叔，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无论你怎么说，张凡哪儿都不会去，也哪儿都不准去。”

宽叔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程远航沉沉道：“我知道你担心他，所以给我点时间，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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