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真的狗

十一点，生日宴终于散了场。

程远航把最后几个兄弟送出家门，回到客厅时，陈阳正对着堆成小山的礼物发愁。

看到程远航回来，陈阳指着这些生日礼物，无奈又苦笑道：“看看，这么多礼物，我连拿都拿不动了，怎么办。”

程远航让家政阿姨拿了个大袋子。

他把袋子递给陈阳，淡淡道：“今天是你的生日，都是大家的心意，只要你高兴就值了……用这个袋子装了再拿吧。”

陈阳叹着气笑了笑。

陈阳把礼物全装了进去，吃力地抱着袋子上了楼。

客厅陡然寂静下来。

几个家政阿姨打着哈欠，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场地。程远航面无表情地坐回沙发，视线一转，看到张凡也在不远处，撩起了袖子，用抹布认真仔细地擦着桌上的奶油渍，一言不发，默默地帮这几个累了一天的家政阿姨一起打扫。

程远航看到张凡瘦得突骨的手腕上，画着一只手表。

那表是用彩色水笔画的，还带着花边，线条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张欢欢的杰作。

程远航有种直觉。

这个画在手腕上的手表，就是张凡今年收到的，唯一的生日礼物。

程远航看着张凡低头擦桌子的模样，忽地觉得这人，其实有一点可怜。

明明今天也是他一年一次的生日，陈阳有巨大的蛋糕塔和价值上万的腕表当礼物，这人只能窝在地下室昏暗的角落，吃便宜劣质的小蛋糕，没有人给他送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这个点，他甚至还在和家政阿姨一起干脏活累活。

程远航心里好像有根弦被拨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他猛地皱了皱眉。

程远航嘲弄地想，他真是疯了，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有什么怜悯之心，刚才有一瞬间，他居然还想着，看张凡这个生日过得这么可怜兮兮，要不要给他也送点什么。

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张凡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不稀罕和张凡那点情谊，谁爱送谁送。

张凡会不会难过，关他屁事。

程远航把外套甩上肩膀，吹着口哨上了楼。

……

陈阳订的是一周后直飞意大利的航班。

陈阳出国前一晚，程远航洗完澡，披着宽松的浴袍走进陈阳的房间时，陈阳已经收拾好了两箱行李，正检查着还有没有漏了什么。

程远航叮嘱他：“你检查仔细了，别落了东西。”

陈阳听见程远航的声音，站起身。

“检查过了，其他都没落下，”陈阳走到程远航身前，笑着调侃，“就只落下了一个又高又帅的弟弟带不走了。”

程远航嘁了一声。

陈阳看着程远航宽松的浴袍下，性感结实的胸肌和半露不露的腹肌线条。

陈阳挑了挑眉，低声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想爬上你的床。我也算是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跟我说，我不答应你的追求是我太不懂得珍惜机会。”

程远航低头，看着陈阳的眸子。

程远航修长的手指挑起陈阳的下巴，压低声音，声线磁性又撩人：“你明天出国，现在还有最后一次答应我的机会，怎么样，要不要跟了我？”

陈阳沉默了。

好半天，他还是摇了摇头：“小航，我真的接受不了比我年纪小的。”

程远航不爽：“除了年纪，我还有什么比你小的？”

陈阳依然摇头。

程远航其实早料到陈阳不会接受，倒也没抱什么期望。

他摸了摸鼻尖，有些自找没趣，淡淡地说了声随便你，转身要回卧室。

刚转过身，陈阳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程远航还没反应过来，陈阳已经重新站到他跟前，沉默几秒，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

程远航蹙起了眉头：“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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