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悸动。
他握紧指尖,听着那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外。
“叩叩。”
这是男子在外面敲门的声响。
淮安站起身,坐上了柔软的时榻,想了想,觉得不够,干脆侧躺着,以手撑额,万千银白华发如绫罗绸缎散乱的落于榻上。
不过短短片刻,一个美人侧躺的画面油然而生。
淮安懒洋洋的出声:“进。”
声若天籁,翠玉落盘的清脆,屋外的男子微微失神。
不过是短短的一字,便叫他生出了留恋。
呼耶颉利推开门,抬眼一望,猛地瞧见对面时榻上半睁半闭的青年,他眉目如画,浅淡若月下白莲,鬓发似雪,丝丝缕缕随着微风摇摆。
青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抬眸间,似星辰大海扑来,将他卷入万劫不复之地。
呼耶颉利眸光渐暗。
他屏住呼吸,越是靠近,内心就越是肯定。
那个他该找的人,已经——出现了。
男子越过外室的桌椅,缓缓走到时榻前,垂眸看着侧躺的青年,眸色越渐越暗。
四周明灭的火光笼罩着整个屋子,将这位高大可汗身上的凶戾驱散,柔化了他刚毅的面庞,染上了几分橘色调的暖意。
淮安肩头上披散的衣裳凌乱,若隐若现的锁骨引得呼耶颉利喉结微微滚动,难以遏制的燥热了起来。
呼耶颉利深吸口气,高大的身躯缓缓下降,他半蹲在淮安面前,目光灼灼。
“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光郦国的国师大人?”
男子穿着厚重的皮革大衣,肩头挂着虎皮,腰间系着弯刀,双腿蹬着高筒皮靴,头顶更是带上了一顶毛茸茸的圆帽,衬得对方那张脸越发凶戾可怕。
他的头发扎成一段段小辫子披在脑后,下巴处的胡子则长至胸.前,整个人看上去比四十多还要大上几岁。
淮安望着呼耶颉利,眸光淡淡,乍一看冰冷似寒冬霜雪,可若是细看,却能瞧见他唇边的淡笑,融化那冰雪,化作和蔼春风。
青年淡淡道:“陛下说笑了,光郦国早已亡国,如今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阶下囚而已。”
呼耶颉利挑眉:“阶下囚?”
这看上去低调奢侈的阁楼,看着可不像是个阶下囚住的地方。
呼耶颉利不说话,他直接伸出手,穿过淮安的腋窝,像抱小孩似的将人抱了起来。
青年惊讶挣扎片刻,随后意识到对方的力道之大,随放弃挣扎,乖顺的被他抱入怀中。
许是淮安乖顺的动作赢得了对方的欢喜,呼耶颉利忍不住凑过头,蹭了蹭淮安的脸蛋,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直笑道:“谁说你是阶下囚了?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匈奴一族的国师,也是我狼牙国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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