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王爷!王爷!血溅七步
京稽卫。
帝座下第一朝廷鹰犬。
虽说文人多有抨击,却改不掉其在庙堂奉天子令监察天下之责。
上斥奸佞,下斩贪腐。
处庙堂之高则鞭策群臣,处江湖之远则稽查逆民。
凡贪赃枉法者,斩。
凡构陷忠良者,斩。
凡草菅人命者,斩。
凡以武犯禁者,斩。
总之,京稽卫是天子的一双眼,一把刀。
但,今日有人借着这把刀,抽了皇帝的脸,戳了皇室天家的眼。
京稽卫也是人在衙门坐,祸从天上来。
一大早有个欲与刺秦荆轲比胆大的,单刀闯入京稽卫衙门,留下了一只长盒子,以及自己的一条命。
以命相拼,擅闯京畿府地,只为留下一只长木匣?
京稽卫指挥使郑玉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长匣,虽未打开却是满头大汗。
送来木匣的人也不等京稽卫们一拥而上,将之制服审问,直接自绝生机。
什么样的东西,能让这个人直到死都面上挂着诡异的笑?
郑玉打来木匣的瞬间,脸色便变了。
里面装着很多石灰粉。
而这一匣子石灰粉内埋着一条断臂。
断臂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扳指,也是那扳指让郑指挥使面上最后的一点血色退尽。
京稽卫……完了。
……
郑玉此时自己摘指挥使官帽,自褪官衣,背上捆着荆条,那些荆刺扎的郑玉后背血肉模煳。
小太监已经去通报了,天都被捅了个窟窿,谁都捂不住。
殿内有人走出来了,因为郑玉听到了守门的禁卫军因为行礼而发出的盔甲磨蹭声。
直到有阴影遮蔽了正午毒辣的日头,一块衣阙出现在了郑玉眼前。
不是龙袍……
而后,一只手覆在了郑玉的头顶。
就如同人抚弄一条看门似得,有些漫不经心地随意揉弄了两下。
而后,那人声音很轻,没有任何起伏地说:“张羽恩,你把地上的匣子捡起来。”
郑玉浑身一僵,而后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支撑他能摇摇晃晃继续跪在这里的原因,只有最后一口身为天子亲卫的傲气。
张羽恩对于眼前这个美得不像话,又好像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神秘又尊贵的逍遥王那叫一个言听计从。
要知道,能从天子爪牙下保他一条狗命的大腿,他是死都不会撒手的。
别说捡起来一个匣子,就是冲上去踹地上跪着的这位朝中大官儿几脚,他也是不会犹豫的。
盒子被张羽恩捡起,捧到了轩羽墨的面前。
轩羽墨:“打开。”
说话时,他的手指还在有意无意拨弄着郑玉的头发。
张羽恩打开了木匣。
接着,不光是他,还是轩羽墨,都看见了埋在石灰粉里的断臂。
张羽恩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木匣撇出去。
倒是轩羽墨淡淡一句话,让他强行扭转了自己的动作。
“匣子掉了,你的头,也就不能好好地待在脖子上了。”
张羽恩深吸一口气,手有些抖地捧着匣子。
而同时,轩羽墨蹲下了身,而他抚着郑玉头顶手收紧,抓着郑玉的头发,把人的脑袋了提了起来。
郑玉迫使与逍遥王对视。
一路上,郑玉想了不少请罪的话,但此时,对上那一双如同死水般寂灭的眸子,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张羽恩。”逍遥王朱唇念出这个名字。
张羽恩捧着装着断臂的木匣子老老实实地一起蹲下,“王爷有何吩咐?”
“你说,狗是作甚么用的?”
张羽恩瞥了眼曾经上天入地,把自己一路从南国砍到京都的京稽卫指挥使大人,垂了垂眸子,道:“自然是护主用的。”
“若是护不住的狗,有什么用呢?”
张羽恩又道:“一般在乡下,这样的狗都杀了炖着吃了……”
郑玉愤然看向张羽恩。
他的的确确是皇家样的一条狗,但还轮不到比自己都不如,乱党张贼余孽再次奚落他。
轩羽墨站起身,也收回了抓着郑玉头发的手。
张羽恩觉得这事也就过去了,当然,并不是觉得郑玉就这么没事了。
他仕途估计就没了,但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直接把郑玉在这儿砍了,更别说逍遥王只是个王爷,前不久还自己嫌麻烦,把吏部的差事交了。
他要是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在这里把郑玉怎么样。
当然,郑玉要是下了牢,逍遥王想他死,那就太容易了。
只可惜。
”仓啷啷”刀剑出鞘的声音来的是那么猝不及防。
再然后,白花花的刀刃直接把郑指挥使的喉咙捅了个对穿。
热乎乎的鲜血就像是地脉泉涌一般,喷了逍遥王一身,一脸。
美人染血,竟是这么……惊心动魄的美。
张羽恩急忙低头,掩盖了自己的神色。
郑玉喉咙发出漏气的几声呜咽,而后到底,睁眼而亡。
天子殿前,直接亲手砍杀了天子的鹰犬头子,身边的禁军无一敢上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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