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杀机暗藏

原来烛九阴竟然是这样的…….我看着这个长相颇为俊朗，却又在眉宇间藏着些许戾气的神，实在不敢想他过去那般阴霾又可怖的样子。

“可是我今天有些累了，不想陪你玩儿了。”相柳歪着头，作出一番天真的模样，“就此别过。”

“你说走便走？本大爷同意了吗?”骤然间，天地变色，白日要时间变作夜晚，烛九阴方才说着话，这会儿便没了踪影。

我愣住，四处感知着他的神气——在那里！相柳的背后！

长刀横在相柳的脖子前，烛九阴从背后制住他，“你真以为你能胜我?”烛九阴声音阴冷，浑身的神气烈性而危险。

“烛九阴，你真以为……这还是我？”阴惨惨的笑声渐次响起，被那长刀制住的相柳倏忽间冒出紫色的雾气，再定睛一看，路上便只剩下了一个木头制作的人偶，“偶人？”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逃走了，还是说…..在这里的原本就不是他的真身？但无论是哪一个可能，都由衷的让人惶恐。

“好一个相柳！”烛九阴冷哼一声，不悦地皱起眉头，“跑得倒是极快。”

“原来你的人形，长得这般模样。”我绕着烛九阴走了一圈，细细地端详着他的模样，“原先还以为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子呢。”之前听着那沙哑干涩的声音，总让人忍不住把他脑补成干瘦又阴森的老头烛九阴嗤笑了声，一双墨色的眸子瞟我一眼道，“瞧你这话说的，年纪再大能比你家东皇大？他那岁数一-”

“我这岁数，如何了？”伴随着一声龙吟，太一由龙背上翻身而下，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是十分“友好”的笑容。

“东皇这岁数，自然是正值壮年的好岁数了。”烛九阴退了两步，笑眯眯地冲着叶昭招招手，“叶家小子，怎地本大爷恢复了神籍，你还怕我？原先也不过是占用了你的身子几次，何必这么小气。”

“你自己触犯神规成为堕龙，当时没了心智还敢胡乱去附身凡人，要本尊说，就无需人给你什么好脸色。”太一大约还在计较烛九阴方才提他年纪的事，这会儿说话也是很刻薄，直直的戳人痛处，“他能忍你到今日，便是对你最大的赏赐了。

“白高兴一场，还道你这是死了个干净！”叶昭没好气的哼了声，眼中却含着几分轻快，与刚才那般沉痛模样大相径庭。

真是口不对心，我在心中暗叹了声，心想着自己这哥哥也算是个肉眼可见的傲娇派了。

“太一，那相柳今日果然又似精进了不少，长此以往，只怕会越来越难对付。

“凶神无需凡人供奉香火，只靠着吸收戾气和人世间的负面情绪而生。可以说，只要这个城市里有活人，他的力量就一天不会消失一一再积极的人也终归会有阴暗面

“所以你后悔吗？”太一看着这满街的血色，像是早已看淡了人世间的生死般淡淡开口，“后悔那天为了救那张谨言一命，而放他走了。”

“也许世人都自私，再选一次，我仍然不想他死……只是，也必定会阻止今日发生的一切。”

“如若有一天他要你性命，你又如何?”他转头看着我，暗金色的眸中闪烁华彩。

“自然是要和他拼命。”我默默的拉过狐仙黑色的广袖，轻笑道，“虽然这条命不知还有多久，但只要还有活路，我就不想放弃。”

幽暗的天色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样子，阳光静静的投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四处都是被破坏的车子和房子，血迹斑斑的马路，有被行人拉下的水果落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滚落了一地。

虽然我未曾深爱过这座城市，虽然我也曾想过就此放弃人生。但这一刻，我牵着太一的手，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就生出了想要守护这里的念头。

我想要继续看见有妈妈推着儿童车慢慢悠悠的走过这条路，看见烤鸡店的店主灿烂的笑容，即便这个城市容纳着我不堪的记忆，但与此同时也给予过我无边的温暖。

原本伏在地面上的妖蛟已经不见了，闵良和我一块仰望着天上的太阳，忽然指着另一边道，“钟意，你快看，彩虹。”

一切都会过去的，即使不会…..我也要亲手终结它。

医院里面有着固有的消毒水味，微微的有些刺鼻，但不至于让人无法忍受。

我最终还是在花店选了一束花带到病房，“你好。”我和坐在床上的闵艾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没有太久。”温婉的女孩笑了笑，又看向我边上的太一，“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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