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第五卷 转圜6）

霍星云走进卫生间，将洗手台上的发梳和牙刷分别装入证物袋中，死者到底是不是师母，做个DNA检验就什么都知道了。

凉风自敞开的窗户吹入，似乎还夹杂着海水特有的咸腥。

他探头大声问叶嘉，“小叶子，你们来的时候，卫生间的窗户就是开着的么？”

叶嘉还没开口，一位正忙碌着的痕检人员抬起头来大声回答，“我们来的时候，窗户就是开着的。那里我已经看过，没有可疑痕迹。”

霍星云一点头，“那我把窗户关上了哦，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有台风。”

没人对此有异议。于是，霍星云轻轻将窗户关拢，扣好锁舌，这才走出卫生间，准备将证物袋交给法医。

霍星云不在，意味着早餐只能吃三明治。

原本就挑嘴的颜卿，，如今也难以下咽。他关上冰箱门，决定还是在去颜氏的路上，买杯热可可安慰一下空虚寂寞冷的胃。

凌晨的凶杀案，他已经知道个大概，不过，他并不认为是程一发干的。

理由很简单，程一发周围始终都有木马的人进行监视，他昨晚绝对没有离开过给他圈好的活动范围，除非，他能隔四十里的空间杀人。

当然，这些，他并没有跟霍星云或者段子凡讲，因为，他接下来的计划，程一发可有不小的戏份。在程一发没有完成给他安排好的使命之前，他不配进入监狱，不配浪费纳税人的钱。

而另一边，刑侦队内，再次如愿吃到六星级酒店爱心早餐，只是这次来蹭饭的，除了隔壁忙了一晚的扫黄组，还有痕检科与法医室的人。幸好，他们仅仅派个代表来，搜刮一堆吃的拿回自己科室，否则，刑侦队办公室的门非被挤爆不可。

叶嘉的嘴撅得老高，斜睨着霍星云，可怜兮兮地抱怨，“我都没吃饱。”

一旁的韩冬将第三个荷包蛋塞入口中，含糊不清的劝解，“知足吧。要不是咱段队有个富豪表弟，你不还得去吃食堂出品？”

还表弟？这家伙到底有多迟钝？明明是那姓霍的命好，被人富豪翻了牌子。

叶嘉刚想回嘴，手边的PAD显示收到一份文件。点开才看几行，他就激动地跳了起来，“头儿，头儿，”小跑着冲进段子凡的办公室，“头儿，师母有个比她大一岁的姐姐，二十几年前嫁给了J国人，因为父母当时非常反对，所以她嫁到国外后，和家里断绝了往来，后来又索性改了国籍。不过，海关显示，她于昨天凌晨入的境。”

段子凡立刻坐直身子，“昨天凌晨？有没有照片？”

“有，你看。”叶嘉把手机递到他面前，霍星云也伸过头去瞧了瞧。

从传过来的用于签证的二寸照片来看，和老队长的遗孀，虽然只有五六分相似，但这种照片多少会有失真，说不定现实中，两位老姐妹会更像些，再加上脸上有刀伤，身上是同款的旗袍。

死后刀伤，同款旗袍？

段子凡脸上血色尽失，他无力的挥挥手，“叶子，你去法医室，盯着他们的DNA检测，结果一出来你就赶紧拿回来，千万不要经过其他人的手。还有，跟穆法医说清楚，对检测结果严格保密，甚至可以当成，他没有做过这份检测。如果他要解释，你就说事关重大破案线索，不排除警方有内鬼的可能性。如果出了问题，我段子凡承担一切后果。”

“是。”

虽然不知道段子凡为什么这么紧张，但长久以来的事实证明，信头儿得永生。

他顾不上其他，跑着PAD冲出办公室。

霍星云担忧的看着段子凡，“段队，你怀疑师母是杀人凶手？”

“不，这里面，有很多说不清楚的地方。”段子凡示意霍星云关门，“我更倾向于，有人要杀师母，而师母的姐姐却不幸成了替死鬼。”

霍星云恍然大悟，“你怀疑师母是故意让她姐姐成为她的替死鬼？”

段子凡不答反问，“假设邻居说的都是事实，你觉不觉得房门虚掩这一点很奇怪？是凶手一时慌张忘了关好？还是师母她故意为之？”

霍星云陷入沉思。

从现场来看，凶手杀完人后，还在现场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找东西，虽然被翻动过的地方并没恢复原位，但还是能看出他之所以弄得乱七八糟，只是因为懒，绝不是慌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害怕而忘记关门？

“会不会是凶手希望尸体被早点发现？肯定不会是师母在凶手走后有意为之，老队长家就那么大，如果凶手杀人时，师母还躲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很难保证不会被凶手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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