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离别
流琴并未有走的意思,慎区煜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搂着他,摸着他的脸道:“你如今……身子不好,炼制丹药十分耗神,还是不要做的好。余将军去不了,就让严大人和李将军去。严先生虽未亲自带兵打过仗,但他有勇有谋,正
曾经晟亲王府坐冷板凳的清客、王府侍妄流琴的老师,严先生如今已是人五品的秘书少监严大人了。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 流琴自然没有意见, 除了奉献乾坤袋中所藏, 以解皇上军费之困外, 他唯有开炉炼制丹药, 一则炼制复金丹助月痕修复鲛珠, 二则炼制养生丹, 助余将军恢复身体。
慎区煜每日里既要忙国事,又要忙南疆平叛之事,也未有精力宣御医来验证能否生盲一事,也未有时间多想流琴腹中孩子一事
只要流琴还在他身边,其它的事他就不管了。
七日后,南征大军出发。
主帅仍是余将军,另有副将李将军、军师秘书少监严大人。
出发这一日,当今皇上慎区煜亲自到南熏门相送。
服用了流琴的丹药,余将军这段日子又好了许多,虽仍未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但也十分不错了,至少能自己上马,挥着长剑单手勒着马缰绳,不带喘地在大军前一顿慷慨陈词。
领兵南征是余将军自己去福宁殿求皇上求来的。他知道自己命不久吴,他想为皇上尽最后一份力,尽最后一份忠,好为扬哥儿谋个好前程。他也想去南疆看看,说不得在南疆重温旧地,月痕会想起他们以前的好,原谅他。
余将军在殿外站了好几个时辰, 站得慎区煜软了心, 想着有月痕和严大人相助, 平叛之事应该没有问题, 便答应了。
吉时一到,余将军一声令下,领着大军出发,慎区煜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离开,等尘土滚滚飘来,才在侍卫的护送下下了城墙,坐龙輦回了宫城御书房,忙到午时才回慈云殿,欲与流琴一同用午膳,这才发现,流琴不见了。
侧殿不见流琴,不见巨龟,就连养着巨龟的那口大水缸也不见了。慎区煜心一慌,连忙朝正殿跑去,只见宁嬷嬷全福等人像是中了法木一般,目光呆滞地站在卧房外间一动不动,慎区煜心慌得更甚,朝内室大声喊道:“流琴!”
可内室珠帘前布有结界,他进不去。
见有结节,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既然有结界,那流琴必定在里面。
慎区煜将手放在结界上,轻轻往里一推,等他穿过结界,进了内室,只见满地的黑色珍珠,流琴不在,梳妆台上放着几个白色细颈小瓷瓶,以及一封信。
慎区煜心又是一沉,立感不妙,连忙拿起书信。
他的心慌乱不已,他的手是抖的,他这一生,唯有下、体被踢废那一回才这么慌张害怕过。
流琴….慎区煜哆嗦着手, 好一会儿才打开了信, 又过了片刻, 才看清上面的字:
我意欲随月痕陪余将军南征。
我本不愿走的,可皇上不信我腹中孩儿之事,再留下也是徒增悲伤。
我和月痕一定助余将军成功平叛,恢复南疆往日平静。这也是我能为皇上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桌上这三瓶是延年益寿的上品丹药,一月服用一颗即可。
“流琴!”慎区煜只觉眼前一黑,人站立不稳往前栽去。他扶着梳着台才没倒下去,可他泪水汹涌,泣不成声。
流琴走了?扔下他走了?
京城里慎区煜是如何伤心发怒暂且不提,暂看大运河上上百条大船扬帆一路朝南前进。
如今已开春,水涨船高,船速不慢
这一列船队中间最大最高的一艘上,立着两面高高的大旗,迎风飘票,一面写着康,一面写着余。
乘坐此船之人便是南征大统帅余将军。
在这船左侧有一扇开着的舷窗,一长相极其俊美的白衣少年倚窗而立,遥望着京城的方向哭得梨花带雨。
可他眼中的泪水才出眼眶,便化作了滴滴黑色的珍珠,滚滚落下。这少年便是此时宫里新帝声声呼唤的流琴。
除了流琴,这间小小的舱室里还有个大水缸,缸中泡着个黑壳大海龟。
见他都哭了几个时辰了,海龟实在看不下去了,劝道:“流琴,莫要再哭了,再哭,这地板都无处落脚了。”
它连说了好几回,流琴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踩着满地的黑泪珠走到水缸边,靠着缸沿趴着又哭了起来:“我好舍不得……”
海龟伸长前肢扒拉着他的头发,叹息道:“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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