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举行献舍大典了,沈砚那个孩子,我们救不救?”
“救?”娴台感觉头又疼得厉害了,“我们怎么救?”
“娴家长老,慕容家,殷家,魔界四大世家,光是紧密参与进来的就有三家,更遑论整个魔界魔修正扒着脖子盼着,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娴台深深叹了口气。
“如此……”娴零面露惭愧,看着娴台的双眼,有些怨气:“两年前我们在秘境中被辰角兽所伤,若不是道华仙尊相助,你我兄妹两人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如今道华仙尊身死道消,你我连他留来这世上唯一的儿子都护不住么!”
娴零知道,若不是沈从清那日相助,他们纵使不会殒身于秘境,也必然不能及时拿到妙丹草,也……不能及时救下他。如今斯人已逝,他的血亲将要被害,他们这些受到过恩惠的人,怎能作壁上观,无动于衷呢?
娴台听了妹妹的话,脑中好像一瞬间闪过了那个白衣惊艳的身影,他难得怔愣一下。他又低头避开了妹妹的视线,接着妹妹的话,声音低哑道:“我们没有护过么?沈砚刚刚被抓来时,我向长老和几位家主提议谋定而后动,不要偏听偏信用些歪门邪道复活魔尊,但是又有谁听得下去呢?”
“魔界,盼望魔尊这个信仰盼望得实在是太久了。各方利益牵制下,能有几人抗拒得了魔界复兴的诱惑?”娴台俊朗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看着妹妹身上被迸溅的血迹,眼中满是懊恼。
他虽贵为家主,可在前半生中干的唯一一件出格的事情便是陪着妹妹去找妙丹草。如今被各方力量左右,身上背负着魔界和娴氏家族族人们的沉重期望,就更容不得他胡作非为了。他痛苦地想,自己这所谓的家主之位,保不了恩人之子,也保不了妹妹的幸福,有何用呢?
“咱们在这两年偷偷给沈砚送了些实用的丹药,让他的修为提升尽量有一战之力。竭尽全力满足他的需要,也算是……尽了力。”
听着青年沉重的话语,娴零反而被气笑了:“哥,你莫不是被这些劳什子的律规给弄傻了不成。救命的恩情,这样便是了了?”
娴台颓然倚靠在椅背上。他自然知道这种说法有着多么恶心的意味,恩将仇报,不外乎此了。
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这两年中他尝试了各种办法想要打消掉族人和其他家主们的念头,可有哪一次是成功了的?反而因为自己的不赞同,被他们联合孤立起来,如今连打探沈砚的消息都要通过重重关卡,更别提将他救走了。
“阿零,你不懂……”娴台又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部绞着疼。
“我不懂,”娴零凄然笑了一声,道:“我的确不懂。为了虚无缥缈的魔尊归来,便要牺牲掉百位极阴体质的少年少女,便要任由恩人之子被如此折辱牺牲。哥哥,往日你为我鸣不平,站在我身后为我和阿哲的感情撑腰,对我说,那些都是没有心的空壳子,不必为了他们的反对而放弃自己的幸福。到了如今,你也要变成没有心的空壳子其中一员了么?”
听了妹妹的话,娴台脸上渐渐显露出一片复杂与悲哀。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