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明凌反握住郑开的手，微风吹进死胡同，他倔强地反驳道：“你该相信我，给我点时间，很快就能收集满能量，光之子降生，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不相信那个预言吗？”

“不是不信，只是这不是童话，是现实，阿凌，我好几次差点失去你……那感觉有多痛你明白吗？”郑开声音颤抖着，风卷起他们的碎发，异能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有些失控，但又立刻平息。

理性克制，却又对明凌付铸一切疯狂的爱意。

“……”明凌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视线朦胧了许多，是他太执拗了…可他不想看着别人牺牲，特别是艾伦……明明曾经是个英雄，可为何一直被恶魔戏弄人生。

他看了太多无可奈何，朱向阳逃不过父母的私欲控制，差点丧命手术台，自责与愧疚带来的绝望又让向阳死在哥哥手中，虽已复活，可这般无奈又转移到了哥哥身上。

哥哥卧底数年，心存正义，却与维拉纠缠，分不清是爱还是利用。明明有最柔软的心，却只能用沉默伪装，说着“一旦开始，就再也狠不下心。”

为何要狠心…为何要绝望…为何这个世界拥有这么多无可奈何的选择，牺牲他人成全世界的和平，完成心底的正义。

正义的道路充满荆棘，阳光只会偶尔透过云层，给快要放弃的人们一点潘多拉似的希望，渺小的一点光就值得所有人飞蛾扑火。

“累了吗……把一切交给我吧……”

心底的恶魔在呼唤，在嘶吼，同时扭曲成赤红的怪影，在视网膜上跳动乱舞，扰乱他的思绪。

“嘣！”

面上的墙壁崩裂出无数细碎的裂口，明凌猛然惊醒，呆呆地举起拳头在眼前，血丝从关节处渗出，糊成一团暗黑系印象派画作，怪影再次跳动在眼前。

“阿凌——”

谁再喊他？明凌痛苦地闭上双眼，耳边是呼唤和心底声音混在一起，他分不清，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完全封闭自己——将恶魔牢牢关在心底深处。

“阿凌！”郑开紧抱住明凌冰冷颤抖的身体，恶魔的气息在明凌的心口处回转，化作黑雾弥漫。

可惜，明凌已经用精神力封闭外在感官，他进入了深层意识之中，比精神世界更深的精神深渊。

混沌黑暗中，深渊里潜藏着无数怪物的哀嚎怒吼，他行走在黑影中，穿过一个个扭曲的怪影，不断下坠入更深的黑暗。

“找到你了。”明凌眯起眼，凝视着深渊之底的水面，倒影中的是另一个他——有着暗色红眸的恶魔。

恶魔嘴角挂着诡异的邪笑，眼中流动着疯狂，声音在深渊中回响，“不——是我抓住你了——”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铺天盖地的血色弥漫在眼前，明凌皱紧眉头，双手放在眼前，光的能量从手心迸发而出，抵挡住大部分的攻击。

“弱小的人类，与我合为一体吧，你能成为最强大的恶魔！巴尔…甚至是撒旦都将是你脚下蝼蚁！”

明凌咬紧牙关，喉间迸发出低吼，“…只会在黑暗里寄生的败类！”说着，手心光芒大放，压下面前的血色红光。

但很快，恶魔的力量源源不断地生出，脚下的潭水成了污浊的血色，黑色的影子跳动而出，缠绕着他的双腿，巨大的拉力拽着他，肌肉撕裂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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