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顾宁嗤了一声，径直往外走。

秦尚大跨步跟上去，手臂虚扶在顾宁身侧，既使自己不会碰到他，也避开了顾宁与其他人肢体接触。秦尚长得高大，看上去像是把人护在怀里，他这满满宣誓着占有欲的动作，也将想要上前搭讪的人堵了回去。

顾宁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也没有和他争论两人现在的姿势，连带着耳边徐徐吹来的热气也被他强制忽略。

秦尚一低头就能看见一截白皙后颈，这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天顾宁躲在被子里手腕脚腕绕一圈毛绒绒的情景，他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珍惜这得之不易的短暂亲密相处。

饶是秦尚再期盼这条短短的路能再长点，不消五分钟，还是走到了尽头。

甫一出门，一阵凉风就吹过来了，已是晚秋，夜晚比平日多了几分刺骨凉意。夜风一吹，路边法桐扑簌簌摇下几片叶，打着卷往下飘。

顾宁穿得单薄，本能缩了下，自然逃不过秦尚的眼睛。秦尚作势要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罩上，却被顾宁拒绝。

“到了”顾宁说，往旁边挪了两步。言下之意就是你该回去了。

秦尚眼中闪过苦涩，垂眸看他，“我等你坐上车再走”

顾宁没再说话，可能是醉意上来了，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秦尚垂眼看他，伸手轻轻拂去他肩头落叶，顾宁一僵，有些停滞地转头看他。

秦尚晃了晃手里的落叶朝他示意，无辜眨眨眼。顾宁责备厌恶的眼神放到半道又收了回来。

秦尚当没看见，问他:“为什么把车卖了？”

“……”

“我买下来了”

“……”

“还有你那套房子”

“……”

“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

“戒指我……”

“不喜欢就不要了”顾宁打断他，脸上写满不耐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车、房子、戒指你爱留着就留着，管我什么事”

“我觉得你可能偶尔会想看看”

“哦，那我不想”

“那我呢？你也不要了吗？”秦尚说完又低低笑了一声，沙哑着声音兀自道:“我忘了，你早就不要了”你身边都有人了……

顾宁没回头，一阵手机铃声蓦地打破沉静。

刚接通，一个声音就急迫地跳出来:“宁宁，抱歉，我不知道我妈她会去找你，你相信我，她说的那些我都可以解释的”苏澈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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