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轮到你就有人救，凭什么你就能一直光鲜亮丽，凭什么我们两明明差不多，而他，”他指着周随，“就要你，不要我！”

他们用的是国语，边上人听不懂，只知道这三人似乎在吵架。

唐尧觉得无辜，火力莫名其妙集中到他这来了。

他觉得苏源有些话说的不对，“当初全网黑的规模，针对我的几乎是你的五倍，我差点染上艾滋，吃阻断药吃的一度想轻生，差点染上毒瘾，差点被那些人打死，差点被他们的口水淹死，这些你有过吗？”

苏源不答。“我经历过的你也未必经历过。”

“是，各有各的难处，也不是要跟你比惨，重新站起来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获得多少就得付出多少，我不觉得我受之有愧。”唐尧说，“也不觉得你有什么委屈或者不服的。”

至于为什么他就有人来救，那可能是自己积德行善积来的福分吧，唐尧对自己开玩笑。

苏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唐尧的恨意，已经逐渐抽离了‘周随’这个因素。

他不服，为什么都在娱乐圈，唐尧就能跻身顶流，甚至没有周随他也能站到顶端，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却一直默默无闻。

为什么都是涅槃重生，唐尧重新成了凤凰，他却成了见不得光的赝品鬿雀。

唐尧甚至来自于名字都说不上的犄角旮旯，而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从小接受的就是最好的教育。

他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无能，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无能。

他也知道，无能是原罪。

苏源当然不会把自己的这些伤疤揭开给别人看。

他看了看面前的两人，笑了笑，换了个话题膈应这两人，“唐尧，你别的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

“嗯？”

“这世上再找不到你这么贱的人了。”

“怎么说？”

苏源指着周随，“你说你当初跟着他做什么？我们这些人，最先看清他的难道不是你吗？他甚至从不对你掩藏他的暴戾，甚至懒得对你虚情假意，这么多人，就你挨过打，就你从一开始知道他不喜欢你，你却还这么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边，你说你图什么呢？”

周随下意识偏头看唐尧，唐尧那会正直勾勾地看着苏源的眼睛，并没有看周随。

“你说你是不是贱？甚至现在还跟他混在一起？”苏源说。

周随一直看着唐尧，唐尧目光却依旧清明，周随也看不透唐尧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唐尧笑笑，“图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苏源不解，只当他是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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