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狗不通人性,很不识好歹,好几次差点把尧尧咬伤,似乎永远养不熟,尧尧不服啊,他很倔,跟狗缠了大半年,摔了再爬起来,狗凶他他也不怕,抹抹脸继续追的乐此不疲。结果最后真的被咬了,脚上一个大口子,那会终于知道疼了,太疼了,一个人在巷子口哭了许久,还是我们带他去打的狂犬疫苗。不然要出大事。”
“后来呢?”周随问。
“后来啊,他就再不看那狗一眼了。小狗也许终于开窍了喜欢上小主人了吧,主动粘过来,主动示好,彻底被驯服了。但是尧尧再不看它一眼,就跟没发生那半年的事似的,收的很干净,一点痕迹不留。”
周随默然。
“他的性子自小就这样,很倔。认准一件事不撞一回南墙不会回头,真正疼了之后他又会固执地认为那堵墙就是撞不破的,就算别人开着挖土机跟他说你看能撞破的,他也不会再去试了。”
“是吗……”周随呢喃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但是我的尧尧不会伤害别人,你让他疼了吧?”王奶奶说。
周随沉默。
王奶奶笑笑,“我这人也护短,当初那条狗我一度想偷偷杀了放血熬汤,又怕他找不到了伤心难过,你要是不能保证好好对他,还是不要去找他了吧,我的乖尧尧应该是被别人放在手心上疼的,他也值得。”
周随默了好一会,也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这些话从王奶奶的嘴里说出来跟从姚叔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又完全不同。
唐尧在他们这边,是放在手心上疼的宝贝,在周随那却变成了一个无比下贱的存在。
周随可以毫无压力地跟姚明德叫板。
他可以觉得姚明德没有资格质问他。
却没有任何底气觉得王奶奶没有资格这么指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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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周随孤立无援,谁也不帮他找唐尧,谁都劝他‘你别去祸害人家了。’
他站在小巷子里站了好一会。
他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拐了个弯饶了个大远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于是住在那附近的居民看到,一个浑身上下透着精致的年轻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在他们那个片区的废弃仓库前,站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另一边,小院子里,王奶奶要起来,云清赶紧过来扶人。
王奶奶笑,“我还没到这个地步。”
“哎呦妈,您可别折腾了。”云清说。
“老头都不用人扶,我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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