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昆偏下头，望向艾伦，“我和艾伦相爱，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比如现在，我仍然在爱上你。”

艾伦，“……”

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话，还是纯情少男的十九岁艾伦立马脸红了起来。他的脑海卡白一瞬，而后他如同一条泥鳅那样，啪唧一下钻回被窝，用被褥把自己的脸给挡住。

路昆转过身去，面向在被窝里一拱一拱的艾伦。艾伦此时正假装自己是一只猪崽，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路昆面色平静，他几乎从来没有过类似于害羞的情绪。“尽管现在你没刷牙就在和我聊天，我也依旧爱你，艾伦。”路昆的语气平平。

艾伦猛地一下从被窝里蹿出来，他这么一冲，头发都向四处乱炸。艾伦瞪圆了眼睛看着路昆，似乎不可置信路昆居然嫌弃他。

“开玩笑的，艾伦。我也没刷牙。”路昆说。他看着艾伦，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然而艾伦不知道为什么，却看出几分笑意来。

可出于谨慎，艾伦还是对着自己的掌心哈出一口气，然后低头闻了闻，确认自己的口气正常。

“昆居然捉弄我……”艾伦嘟囔几句后又回到话题，“那昆和我说说，是什么让你对他心动吧。”

这个事情，路昆倒是一直都记得很清楚，“现在回想，当初第一次心动，应该就是艾伦拜托我一起去远郊的孤儿院。那个时候，我和艾伦还没有同居，但是算得上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艾伦那天在家里——就是这个房子——洗漱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路昆补充了一句，“那个孤儿院的院长是詹姆斯先生，就是你小时候的朋友。”

“詹姆斯？”艾伦很惊讶，“他成为了孤儿院院长？”

路昆肯定道，“是的。”他继续说，“我们到的时候正好是午后，我们打扫完卫生后。一起在孤儿院的草坪上晒太阳。孤儿院有一台手风琴，很老旧了。艾伦你用松香润油，调试了很久。”

“我坐在草地上听你弹手风琴，大概那个时候，就是我的第一次心动吧。”路昆说。

很浪漫。艾伦想。不过，他自己只会弹四五首曲子才对。那还是他在学校里学的。“我弹了很多曲子吗？”艾伦询问道。

这一点路昆也不确定，“应该是很多吧，你弹了很久。”他说，“我没什么音乐天赋，听不太出来，只觉得很好听……穿白衬衫，拉手风琴的艾伦很好看。”

艾伦用手握成拳头，抵在自己的下巴处，颇为不自然地低咳一声。面对路昆直白的夸奖赞美，十九岁的艾伦依旧会羞涩。艾伦赶紧扯开话题，“那昆最喜欢的是哪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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