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的视线落在路昆递来的面包上，没动手接过。

路昆的手腕并不纤细，可线条笔直流畅，让人一看到便觉得有力可靠。他的肤色就是普通黄种人的肤色，不算白皙，但此时拿着近麦色的面包，倒有些发白了。

艾伦偏了偏头，他碧蓝的眼也静静地凝视着路昆。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路昆还是这样举着，面色从容地看着艾伦，艾伦才伸手接过这片涂了果酱的面包。

“谢谢。”他与路昆道谢。

路昆说了一句不客气，然后低头继续吃早饭。

艾伦看路昆不理会他，他拿着面包，也开始一点一点吃起来。

他像是很久都没有咀嚼过食物，也或者说是如同没有丝毫食欲，艾伦的每一口都咬得极小，并且嚼得很慢很缓。可能每一口嚼了一百来下，把全麦面包都快嚼没了，他才做出吞咽的动作。

“我很好奇，我们是什么关系呢，先生？”艾伦吃下一小半面包后，便把剩余放在碟子里。

“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说。

路昆抬起头，“我的中文名是路昆，你可以直接叫我昆。”

路昆拿纸擦了擦嘴上的油，“我们是伴侣关系。”

艾伦看起来并不意外。

今天早上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他就有这方面的想法。

“那我们签署了法律证书吗？”艾伦问。

路昆摇摇头。

“我没有改变国籍，我只是有BRP。就算我们在英格兰申请了结婚，在我的国家我们依旧是不合法的。”路昆喝了一口牛奶说。

“结婚与否对你和我也不重要。爱情发生在你和我，我们两个人身上。这不需要任何证明，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路昆说。

艾伦没有对这种说法表态。

他的双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托住自己的下巴，摆出思考的姿势。

“那么艾伦，你介意和我说说你的状态吗？”路昆问。

他掀开眼，瞧向艾伦。

艾伦扬扬自己的下巴，思考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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