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是来过的人又离开,离开的人又来到,商铺的招牌撤了又换,换了又撤,人行道上多了几棵或者少了几棵树木。除此以外,别无区别。
二十二岁的艾伦看这座城市是什么样儿,如今它就是什么样儿。
纵向跨越二十年的朝夕,像是全被这些伫立在城市里的砖石凝固了,竟然令人难以察觉这个城市的变化。
当然,也可能是他少年时来这个城市,参观得太过走马观花。
前面的红绿灯过了,出租车忽然加快,窗外的风景被速度拉扯,成为狭长的色块。
他们驶上一座小桥,桥下有一片湖,桥上有几只盘旋的海鸥,大概是出来散步的。
车速有些快,艾伦没来得及看这片湖,也许是marine lake。
二十二岁的艾伦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城市了,他一直在社会的边缘徘徊、流放。
现在重新进入城市,并且是自己熟悉的城市,艾伦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心格外平静。
平静得仿佛每一个黄昏,他在河边坐着,欣赏河水上的光影与河滩上的石头。
身边路昆的呼吸平稳和缓,应当是陷入了浅眠。
艾伦低头望着路昆,他的鼻尖可以轻而易举地触到路昆的丝发。
路昆的头发没有他的长,规规矩矩的到耳朵。不过他的头发很软,和棉花的触感类似。
因为路昆每天洗澡的时候都会洗头,所以还略有蓬松,艾伦闻着,还能闻见洗发水清凉的味。
艾伦抱着路昆,他的下巴轻轻地搁在路昆的头顶上,从车窗外看进来,就好像他正在亲吻路昆的发顶。
到达目的地,路昆的头痛缓解了大半。
他从背包里翻出房屋的钥匙。
“昆,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吗?”艾伦看着面前这个两层楼的连排小house。
比起属于他和路昆在C城安静而开阔的家,这个房子不仅位于马路边上,远离清静,而且还小了,它没有花园,被左右两边模样相似的房屋局促地挤在中间。
房子的外形挺普通,由长短不齐的老砖堆砌而成,呈深浅不一的砖红色。有的砖面被风雨侵蚀得厉害,表面有坑洼,粗糙不平。
艾伦摸了摸墙上的砖,他发现,略有不同的是,砖石与砖石之间的缝隙很深——这堵墙捕捉到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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