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挑了一下眉，“他对你有所隐瞒吗？”

路昆摇头。

“……不是隐瞒，可能是我没有问，可能是艾伦自己已经淡忘过去了。”路昆答道。

“艾伦和我说起他流浪的这几年，他给我讲的大多是开心的事情。比如他遇见了一只暖和的泰迪熊亚历山大，它陪它度过了漫长的冬天。他遇见了一只小猫，虽然他们相处短暂又分别。他遇见心善的咖啡店老板，他们愿意把昨晚上卖不出去的硬面包给他。”

路昆说，当他说起自己爱人的种种，他的面部线条总是忍不住地柔和。

艾伦静静地听着。

他没有对未来自己的做法发表什么意见。

“他也提到过斐的事情，他说斐的死亡令他对这个世界感觉到绝望。然后，他便不在说了。”路昆缓缓说，“我以前以为我和艾伦之间已经熟知对方的过去，可现在我发现，还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没有交流的。”

“我不知道他在流浪的依始有怎样的痛苦和纠结，我不知道他流浪时原来有这么多的不开心。”他说。

艾伦不再晃弄空空的杯子，他将冰凉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

“昆，那你具体想要知道什么呢？”艾伦与路昆对视，他的目光冷淡又遥远。

如同第一次在河边审视路昆一样，艾伦的目光充满距离感。

艾伦问，“知道这些事情，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路昆全然不在意艾伦语气里突然的冷漠。

他点头，直接回复艾伦，“很重要。”

艾伦歪歪头，他望着身边的路昆，被他这样咄咄逼人式询问的路昆依旧是从容。

他的神态平和无波，甚至没有惊扰在他眉眼间起伏的灯光与夜色。

于是，艾伦追问，“为什么重要？”

他眨眨眼，有些好奇路昆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路昆凝视着艾伦，“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

路昆说这几句话的声音不大，声线平稳，就和平日他与艾伦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仿佛是什么很平常的话语。

艾伦顿时哑然。

他有点儿不自然地移开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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