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仰起头，把另外一只手盖在自己的脸上。

这个问题，其实他可以回答路昆。

根据艾伦对自己的了解，二十四岁的他绝对是第一眼，在那个街角的咖啡店就喜欢上了路昆。

否则他绝对不会对路昆提出要给他画画的请求。

路昆也并不需要艾伦的回答，他继续说，“然后，过了一段时间，由于工作压力还有天气突然变冷，我生病了，发了一场挺严重的烧，躺在床上昏睡了两天。我不擅长交际，在英国除了工作上来往的伙伴，基本上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在迷迷糊糊时，我给艾伦打了电话。艾伦就来照顾我了。”

“这件事以后，我就邀请艾伦和我一起住。”路昆说，“我们就开始同居了。”

“……等等，昆，我不是在流浪吗？怎么有钱和你同居的？”艾伦出声问道。

“啊，这个啊，”路昆顿了一下，“我要你每个月给我1便士。”

1便士，One Penny，掉在地上都没人捡的硬币。

艾伦，“……”

艾伦重新捂住脸，他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呻吟起来，“老天——我真是一个不要脸皮，占别人便宜的臭男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绘画这个行业闯出了名堂，小有名气，收入不错，在很优秀的情景下才遇见的路昆。

却没料到，他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与路昆相遇。

“没有关系的，艾伦。”路昆安慰他，“第二年我失业了，如果不是你和房东曼蒂阿姨关系很好，让她愿意以极低的价格租给我们，支持我们几个月，我们两个都在街头流浪，或者去住那种汽车旅馆了。”

艾伦无精打采地瘫在椅子上，他依旧认为以后的自己是一个占别人便宜的人渣。

张医生看路昆和艾伦的互动忍俊不禁。

“那同居之后，你们二位就慢慢相爱了？”他把谈话拉回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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