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张医生请路昆和艾伦坐下。

张医生的办公室不同于其它医生那样简洁。

他的办公室的窗户也贴了磨砂的玻璃膜，将外面的光线调和到如梦似幻。

路昆坐下来，环视一圈发现四处的墙都贴的木板。

木头的颜色尚浅，可能是松木，纹理清深刻晰，叫人一看便能感到时间在这块木头上缓慢流逝的痕迹。办公室里还放了许多绿植，但花很少，大多都是长短粗细不一的绿叶。有些挂在墙上，有些放在角落，都是勃勃的生机。

路昆打量这间办公室的同时，艾伦也在打量。

这次来医院让艾伦舒服了很多。

人少，环境也好。

“来，路先生，艾伦先生，喝点茶。”张医生把泡好的茶递给路昆和艾伦。

他们三个人坐在一张圆桌上，配上茶水，不像是来看病，反而像是在聊天。

“路先生，艾伦先生，你们先喝点热的，润润喉咙。”张医生说，“艾伦先生的状况很好，我们慢慢谈就好。”

张医生说话的口吻很温和，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重，但莫名地叫人信服。

略苦的茶水入口，路昆心里仅剩的那些紧张也被茶水的温热抚平。

他看向身边的艾伦，艾伦正俯身，好奇地观察自己面前的精致的陶瓷茶杯。

身为病人，他反倒是一点儿都不紧张，从头到尾心情都舒畅得不行。

许是察觉到了路昆的视线，艾伦还抬起头对路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艾伦先生这样的例子。”张医生对路昆说。

路昆拿出携带的笔记本和笔，认真地看向张医生，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张医生对路昆笑了笑，安抚道，“路先生，你不要紧张，我已经看过上次艾伦先生做的各种检查结果。可以确定的是艾伦先生目前这样的情况，不是大脑器质病变导致的。换而言之，他属于假性痴呆，是一种心理状态，是可能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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