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什么，艾伦发现，他伸展开自己的手和脚去拥抱路昆，就恰似他抱着亚历山大，这都是一件很自然，也很舒服的事情。

艾伦的意识虽然已经不记得自己爱着路昆了，但是他的肢体时刻都帮他铭记着。

这依旧是四十二岁的艾伦，给二十二岁的艾伦带来的惊喜。

“那挺好的，”过了一会儿后，艾伦似乎已经接受这一切了。

他眨眨眼睛，又笑了，“这样的话，春天来了，树上就长满了亚历山大和猫了。”

艾伦说，“它们长在树上，春天抽芽，夏天变得宽厚，秋天到了——不用再等到冬天，它们就枯萎了，又回到了树的底下，等下一个春天。”

“运气好的话，它们还可以成为树上面的花和果子。”他笑嘻嘻的，语气中毫无阴霾。

路昆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余光瞥向抱着自己的艾伦。

他静静地侧耳，倾听艾伦的话，好似在盛夏的庭院里，听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慢慢的，路昆露出一个很淡的笑。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

同样都是出自艾伦的口中。

半生长河

3 拾石（三）

三.

晚上时，路昆照常带着艾伦到院子里散步。

路昆和艾伦住在C城城市的边缘，远离了市中心，远离了繁华和喧闹，也远离了拥挤、狭小又寸土寸金的空间。他们的房子建筑面积并不大大，三层楼总共也只有两百多平，但是因为选址偏僻，配了个挺大的花园。

当初看房，艾伦站在花园里的小土坡上，放眼望去，发现几乎无物时，他就说喜欢这里。

“这些葡萄藤是我种的吗？”艾伦和路昆坐进小亭子中。

他好奇地仰起脸，打量着头顶相织相网的葡萄藤。

眼下正处于冬季，葡萄藤上无叶无果，只有光秃的藤蔓缠依。几根粗藤拧巴在一起，揪成曼妙的曲线，艾伦看着，很想伸手去抚摸它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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