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顾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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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夜尾音极轻,似瑶琴弦断，呕哑嘲哳难以为听，却驱逐耳畔阵阵松涛。摇摆纛旗声。天地皆寂，唯有眼前清明。缘起缘生。

慕容安心中的荒唐之感顿时满溢胸腔，可笑！

眸凝凛色与人不愿示弱半分，直迎上他眸中过盛情意。旋即错眼避其锋芒。

飘忽不定的视线仓皇落人发顶。方惊觉一别数载不曾仔细端详。不知何时起，一力救苍生的顾司夜与自己相较，身形竟显得有些单薄了。

星霜屡移。世事两茫茫，故人作古半为鬼。余下的刀剑相向，已是生死仇雠。

沛然的往事自回忆中探头,胸口有尖锐的疼痛撕扯。拽回不可改变的定局之中，他澄明温柔的凤眸里，倒映着自己的神情,扭曲而癫狂。

慕容安讥讽之意还未正式收拢为一个表情，凭空又添了来不及掩饰的慌张。

捏攥人双肩的力度重至欲其死。而拦下他向后倾倒身子的本能反应却昭示本初心思。

顾司夜浑噩的大脑勉强跟上，电光火石之间为行为寻到绝妙的理由。

"顾司夜！顾司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再无人作答，只有骤起的寒风，呼啸而来，卷起衣袍。

后知后觉地从他嘴边凝固的笑里品出些熟悉的味道。像初来太子府时的那个上午，阳光陶然。繁花灼灼。院子里的有树海棠开得安静而温柔。

顾司夜，顾司夜，顾司夜！顾司夜！

"顾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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