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去死

今天是中秋节，舅舅来做客，费家人在隔壁陪他打麻将，哗啦哗啦的声音响了一晚上。

偶尔传来女人嬉笑声。

唐知双手被绑扔在床上，脸上口鼻里都是血。

地上凌乱地躺着两张十块钱，是刚刚离开的男人撇下的

那人叫赵大武，眼角有一道很深的疤。是村里恶霸。

不一会儿，费连走进，弯腰捡起了那两张钱

他啧啧地笑着走向唐知，拖拽着头发将她薅起来，给她解开手上的束缚，用那十块钱拍她脸，''算你还有点用。''

费连，是唐知的丈夫。

当年因为污了名声，不得已嫁给他，结婚这么多年，将她糟蹋的不成样子。

费家人说了，只要苏荷一日生不出儿子，他就让她用人抵债。

这是报她给苏荷吃打胎药的下场，那是他们费家还没出生的大孙子。

隔壁的麻将声渐渐结束。

苏荷输了钱，一脸的不高兴，一旁的费连笑着说，''有啥好生气的，都是输给了自家人，再说，这女人还挺值钱，赵大武给了20块钱呢？比上次的柳强可给的多，那要是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城里那套金子，给你买回来。''

唐知下炕，找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死也要死的体面。

费连娘端着药碗过来敲门，发现门被唐知反锁。

破口大骂，''你个小蹄子，把门给我打开，又要寻死觅活的是不是？老娘告诉你，你就算是死了，也得给我们家继续偿命。''

这些年，唐知被费连娘羞辱，殴打，像个牲口一样干家里的农活，晚上还要继续给丈夫招来的生意赚钱。

赚的钱全部给苏荷花。

要不是他们威胁，把她娘卖去山里，她早就不活了。

昨天干农活的时候，听邻居说她娘死了。

这幢三层小楼，是用自己赚来的。

建在山里，下面全是坚硬的石头，从这里跳下去必死。

唐知咬着下唇，窗外倾盆大雨。

像极了她破碎不堪的心。

从窗子翻出去时，她看到了唐知和费连惊恐的双眼，落在地上时，她看到了十几岁天真烂漫的自己，以及远处传来的狗吠声。

她想，如果人生能够重来，该多好...

扑通一声。

她跌在了地上，溅起一片灰。

''哎呦，我的活祖宗，你爬那么高干什么，掉下来不疼的嘛？''

唐知屁股着地手里捏着一沓老旧零钱，旁边是她踢翻的木头凳子。

那个装钱的铁盒子上面画着个娃娃乐，正看着她笑。

唐知懵了。

她抬起眼，环视这间小屋子。

门口上方的电闸滋滋的响着。

牡丹花纹的床单透着80年代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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