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勒见醒转的女子,不似先前的死鱼肚皮色,加倍培养了几日,已然腮凝新荔。
那双摄人的美眸尤其惊艳,只是不知怎的,总教人觉着分外冷冽,无有半点活泼的情致。
这样的尤物,委实不教人生厌,她半是虚情,半是关切地问道:“恰丝丽,你可算醒了,怎么了,这么看着火勒,我脸上有脏东西不成?”说着便靠了靠,离她近些,更显亲昵。
玛丝罗见她会装,自己不好辜负,亦扮出一副懵懂的张致:“火勒?”
她越发来得,忙作势比划,摸了摸玛丝罗的额,故作呢喃:“这也不烧了,怎么反倒说起糊话了?”
玛丝罗见她很是上道,稍稍推了推她,正色说:“我敬您年长,但还是好好说话,不兴动手动脚,就算我真叫恰丝丽,那您怎么称呼,我们很熟吗?”
火勒跺了跺脚,看向一旁预备伺候的八色和秀伞,难为道:“你看看,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个干净,可怎么了局,都快出嫁了,还闹这一出!”
八色和秀伞也是顶机灵,登时宽慰:“火勒宽心,权当表小姐一病新生吧,好生教与她人妻之道,来日方长,指不定她过个几天自己就好了。”
玛丝罗心头冷笑:还以为只这老女人能耐,扯谎都不带草纸的!可嘴上仍旧问她:“先别拉拉扯扯,同我讲明了,我是谁,哪来的,跟你有甚瓜葛?”
几句话下来,火勒见她问的仔细,条理分明,是个灵透不过的,恼不得多费些精神诓她:
“你是火央同惠旗赖家的钱步灿生的,她那时同我是一样的,归在火折一流。你也只不过是火折花,可惠旗赖家的垦汀,也就是你的曾外祖玛,他生前怜惜你,快死的时候不放心你,颤巍巍地托人把火央叫到床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哀嚎,无非因你不好过,他死不瞑目云云。火央经不住,只得作准,务必把你归在前火勒名下,让你当索丽拉的小火花,日后体面风光地出嫁!你曾外祖玛听后,犹嫌不足,要火央起个誓,若有违背,不得后世!”
玛丝罗不齿:“照你说,我的曾外祖玛,也太毒了些,难为火央了,竟肯依他?”
火勒:“也是没法度,谁叫他是恩人,还是快死的,你火央才应下,他就闭眼了,想想就瘆得慌!”
玛丝罗挣扎着不敢笑,紧着问她:“那我火折在哪儿,我要见见,许就想起从前了!”
火勒就等她这句,现开发道:“她本就不在家里,去岁在琼乡过身了,因赶上火央的事故,家里没人过去帮衬你发丧,还是你独自给料理的,你全忘啦?”
玛丝罗点头,反问道:“什么叫本就不在家里,对呀,我怎么全忘了?究竟怎么回事?”
火勒边思量边同她款款地说:“你火折说是病死的,一口气上不来的心悸症候。”
玛丝罗又道:“为什么她不在这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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