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再走两刻,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太过轻松了。
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本以为今天难以从裴恕手中抢下这个女孩,结果她自投罗网。
“小姑娘,你等会走夜路回去不害怕吗?这么长的路。”他也是闲来无事,同她聊天。
宋舒鱼嘟着嘴,看着天边残阳:“这有什么害怕的。”
“你不怕有坏人吗?”他倒是想看看她怎么回答。
宋舒鱼仰起头,想起了她之前被人在街上骗去了红怡院:“有点儿怕吧,可您孩子不是等着救命吗,万一您走错了路,那关乎人命,我要是遇到坏人,凭我这个漂亮聪明的脑袋瓜子肯定能脱身的。”
红色的浅光映入墨绿的瞳孔,红与绿之间,天地都黯淡了颜色。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一步步领着她往前走。
宋舒鱼也沉默着,她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太冷了,深秋的傍晚,白天的热气消散,只有咄咄逼人的寒气,冻得她直打哆嗦,手指都是冰冷的。
时而有两只乌鸦飞过,发出“呱呱”的声音。
月底栖鸦当叶看,便是如此。
残阳裹着冷风钻进了宋舒鱼的脖颈,早知道今天在军营应该多穿两件衣服出来的,想念营帐里的狐裘毯子,想裹着狐裘毯子睡觉。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下意识里多想躺在那张塌上。
安静的夜色中,只听见一声穿风而过的利刃声,沙沙之间,宋舒鱼被推开了跌坐在地上,墨色的天幕下,黑袍的男人迎风而已,寒风吹着黑袍上的绒毛,一袭长发如瀑,红色的绸带随风飞扬。
银剑在暗夜中闪过一丝寒光,那剑的主人眸子落在她身上,带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愤怒,宋舒鱼往后缩了缩,她怎么也没想到,裴恕会追到这里,更没有想到他的剑开了鞘。
可是裴恕怎么能这么快的知道她在哪?
“裴,裴……将……军…”宋舒鱼嘴唇打颤,嗫嚅道。
裴恕没有回她,只留下了一个非常轻蔑的微笑。
她思忖如何道歉讨他欢心之际,裴恕的长剑已经朝老人家刺过去。
宋舒鱼心想完了,完了,这个祖宗又要大发雷霆牵扯无辜了。
“裴恕,你别杀他,跟他没关系,他只是个路过的老人家!”宋舒鱼站起来,小跑着朝着裴恕奔来。
老人家直起了腰,透过裴恕看向了他身后的宋舒鱼,奋不顾身的跑向了他的方向,心道,真是个傻子。
“裴恕,你不能滥杀无辜,他孩子还等着他送钱去!”宋舒鱼语调很快,生怕裴恕因为她而对老人家起了杀心。
老人家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裴恕:“速度还挺快,希望你下次速度也这么快。”
裴恕想追,那人已经遁匿在了夜幕之中,空气中只余下两声乌鸦的“呱呱”。
他的长剑收回了剑鞘。
转身,宋舒鱼跑太快,就撞在了他身上。
她被反弹得跌在了地上,抬起头,看着他:“你把老人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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