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宋舒鱼去了主营,这次没有侍卫拦着她。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亦步亦趋,还没走近就感觉到主营与其他营帐的不同气息。
主营压抑多一些,也更恐怖些,夜色里营帐笼着一层黑压压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
帐篷外头的士兵腰杆挺直,脸都绷着,时刻如临大敌的模样,修罗的士兵也修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
宋舒鱼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白帐篷进,红帐篷出,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光是想想都叫人腿软。
小身影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左右看看就是不敢进去。
“进来。”两个字,格外冷,空气都骤降到了零下。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能将这两个字说的如此可怖。
宋舒鱼腿不自主的颤抖,修罗的话不容拒绝,她跨进去,昏黄的灯光映着里面狐裘的躺椅,那垫子上侧卧了一个人。
如墨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散着,发尾束着一根暗红色的绸带,绸带锤到了地上,周遭一片寂静,只有她心跳的声音。
宋舒鱼不敢看他,可又忍不住看他,他实在是不像人,像画里的妖。
狭长的眼睛半眯着,眼尾的睫毛将眼睛拉长,如两只蝶栖在他眼上,皮肤莹白胜雪,红怡院最美的姑娘都没他这般白。
皎皎月华清,说的便是他。
黑袍、红绸与白胜雪的男人,构成了一副令宋舒鱼毕生难忘的画。
多年以后,宋舒鱼再回想起那一幕,那便是她的宿命。
此刻她心里不知怎么生出了一派宁静、祥和之意。
恐惧竟被扫去了几分。
他就是裴恕?
杀人如麻的大将军?
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
和昨日夕阳下也不一样。
裴恕招了招手,宋舒鱼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他跟前,潜意识里觉得他是要坐起来,宋舒鱼很自然的伸手扶着他的手伺候他起身,模样像极了宫里头的小宫女,动作生疏可流程却是宫里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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