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那次就说了，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挖病人的墙角呢？再怎么恨嫁，职业道德还是要讲的吧？”

“但你说了，吕小雅的丈夫是男神啊！”

“男神也不挖，职业道德！”

“那是谁呀？是那个裘护士？”

“人家婚都结了，怎么会跟病人家属出轨？你别瞎猜了，不是我们医院的护士，也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一句话，不是我们医院的任何一个人。”

“哇，那是跟谁呢？”

“跟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雅知道了，就不想活了，所以她就不给自己注射胰岛素，很快就陷入半昏迷状态，如果不是她妈成天守在她身边，及时发现女儿不对头，叫了救护车，她肯定就——去了。”

她想到她妈那时候无论多痛，无论多伤心，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杀，妈妈一直都在挣扎着多活几天，全都是为了她。她说：“如果她有孩子，就不会想到自杀了。为了孩子，她一定会力争活下去，多活一天，就能多陪孩子一天，我妈那时就是这样。”

“她跟你妈不同，你妈是结婚多年，病倒后才发现你爸出轨的，你就是你妈活下去的理由。而她是病倒后才结婚，是因为爱情才创造奇迹活下来的，现在爱情没了，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

“那她丈夫——知道了吗？有去看她吗？”

“芳蕊说去过，但小雅不想见他，叫芳蕊别放他进病房。”

“那芳蕊就真的不让他进去？”

“芳蕊说男神昨天来的时候，她正好去吃午饭了，是另一个护士当班，不知道小雅的请求，就把他放进去了。”

“那他们——闹起来了吗？”

“应该没闹，芳蕊说小雅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也很爱自己的丈夫，如果男神能——改过自新，小雅肯定会原谅他。”

“这个做丈夫的真是个人渣！”

祁乐很古怪地看了她几眼，辩解说：“我觉得——可能小雅的丈夫也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的意思是——妻子病这么重，躺床上这么久，肯定不能——滚床单——”

这是她最受不了的理由：“不怪我妈那时候骂我爸畜生，完全就是畜生！妻子躺床上这么久？能有多久？明知道是癌症晚期，没几天好活了，他这么几天不滚床单会死吗？”

祁乐说：“这个还真不好说，按医学常规来说，小雅早就应该——不在人世了，但她又活了一年多，谁知道今后她是不是会接着创造奇迹，再活个十年八年的呢？”

“那就守着妻子十年八年呗。”

“你可能守得住，但男人守得住吗？”

“男人可以自己解决嘛。”

“但有时候不仅是个生理上的需求，可能还有感情上的需求呢？如果他爱上了什么人，难道不想跟所爱的人——在一起？”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丈夫不对：“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爱上别人呢？”

“爱情这种事，还能控制发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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