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容颜易老（八）

“呜……呜呜……”

女子哽咽着泪眼朦胧抬起头，她脸上的泪痕掩盖不了姣好的容貌。

“谢……谢，”女子接过手帕攥在手里，满怀感激地对如烟道谢。

“女孩子在外自然要互相帮助，”如烟笑容看起来真情实切，实则上并不然，在心里算计着如何得到这名单纯女子的信任，方便自己下手。

“发什么事了吗？”如烟关切地问她，尔后善解人意地说道，“如果是不愿意说，可以不用说，就当是我多嘴一问。”

“不，姐姐是好人，”女人深吸一口气平缓呼吸，哭的时间太长导致她讲话不时打嗝，“本来再过几个月就是我的成亲之日，今天晚上想给他个惊喜。”

“于是我没有打招呼，直接去他家找他一起逛灯会，”女子说到伤心处眼角掉落了几颗眼泪，“我看到他居然和我妹妹抱在一起，还同我解释是清白的，我如何相信！”

“唉，”如烟跟着叹口气，“幸好你俩还没成亲，正好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我该怎么办啊，”女子说着又哭起来，无不让人心疼。

“你先把眼泪擦一擦，所有痛苦都会消失的。”

如烟的话像是恶魔的低语，女子听后顺从地用帕子擦了擦眼睛里源源不断往外涌的眼泪。

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如烟从女子手里扯回自己的手帕，像是扶着酒醉不醒的好友走出人群，竟无一人起疑。

“我都说了，只要你听我的，你就不会再有苦恼。你也是真的好骗，除了死亡，你的痛苦永远都不能消除。”如烟带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手指顺着女子五官细细划过，“毕竟人死了，什么烦恼痛苦也随着消散。”

接下来的事情是如烟轻车熟路的步骤，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才有如今的手法。

沙漏记录的时间飞速流逝，再次停下手中动作已经是深夜，聒噪的虫儿也收声躲进泥土里。

“真是完美。”

如烟喃喃自语，她举起手臂在半空中，那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脸。

“明天给皇后那个老太婆送过去，”如烟把人脸放进木盒中，里面盛着晶莹剔透的药水，月色照耀下粼粼波光让水里的人脸看起来不太真实。

她捧着木盒放在木架上，上面已经摆满了许多木盒，一眼望去数量颇为惊人。

“既然没了睡意，不如去见见盟主，”如烟涂着粉色豆蔻的柔荑放在唇上抿了一下，她一想到程清梦冷清的模样就欲罢不能，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

已经有多久，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这么心动。

不过，程清梦好像是娶了一个男人？

“嘁，男人有我身体软吗，”如烟不服气地跺了一下脚，“我才是他的温柔乡。”

别人软不软，程清梦不知道，但封星河一定是软绵绵的。

别问，问就是鼓掌得来的实践。

“阿嚏！”封星河鼻子一痒打出一个喷嚏，还不等他缓过来接连又打了几个喷嚏。

“着凉了？”程清梦脱下外袍披在封星河身上，还带着残留余温的衣服似火焰烫的他一激灵。

“快说，是不是你在背后偷偷骂我！”封星河戳着程清梦的胸口质问道。

“我舍不得，”程清梦大手包容那只不停乱窜的小手，“还不如说，是谁偷偷想你。”

“油油腻腻，自己玩去！”封星河哪招架地住程清梦深情的眼神，落荒而逃的背影在程清梦看来可爱至极。

至于打喷嚏的原因是什么？

重要吗？

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打情骂俏。

“得不到，那就毁掉吧。”如烟拢了拢泄露春光的衣领，她决定把程清梦的脸作为藏品永远陪着自己。

口哨声起，外面跑进来两只露出獠牙的动物，仔细一看原来是黑狼。它们喘着粗气用猩红的眼看着如烟，闻到血腥味后爪子一直在刨地面。

“吃掉吧，省的要我一个弱女子收拾这么沉重的尸体。”

如烟指着桌面的尸体说道，也不管黑狼能不能听懂。

不管它们有没有听懂，至少黑狼已经凭着自己本能扑上去对着女子疯狂撕咬起来。

如烟打听一番找到武林盟的位置，踏着月色来到山下。

青山高耸入云，树影婆娑随风飘摇，一轮弯月挂在半山腰，照的上山石路清晰可见。

如烟裙摆拖地，她随意撩起拿在手里，衬得大腿白皙无暇。

“姑娘深夜造访，有事吗？”

守在山门的侍从伸手拦住正要往前走的如烟。

“我呢，想见见盟主，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通融一下？”如烟媚眼如丝地看着侍从。

能在程清梦手底下做事的又岂是轻易被美色所诱惑的人，侍从依然不为所动，“没有盟主的手信，请恕在下不能放姑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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