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关于鬼电台的事情。
前几天有个读者说,他在西安念书,学校比较偏僻,他每天戴着耳机,骑着自行车上学,每次要经过一片老槐树,老槐树很粗,遮天蔽日的,从底下走过来感觉冷飕飕的,耳机里总会出来滋啦滋啦的声音,尤其是阴雨天,就更严重了,有一次甚至传来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我告诉他,以后最好换条路走,别走这里了。
要是实在要走的话,最好和别人一起,而且那一段路不要戴耳机了。
这种现象,其实就很符合我们昨天讲鬼的那两条:冷飕飕的(温度猛然降低),磁场紊乱(耳机出现怪声)。
关于磁场紊乱这个,好多人都遇到过,有些是耳机,更多的是收音机,会收到一些很诡异的声音,我们俗称为鬼电台。
在我们小的时候,娱乐比较匮乏,主要就是听收音机,所以关于收音机的怪声会比较多。
我高中住宿舍,当时一个哥们,叫王长洞,也是我们宿舍长,最喜欢听收音机,而且专听敌台。
他说台湾那边的电台都是魅声魅气的,特别有意思,尤其是提到大陆这边领导人,动辄就是“XXX又跑到哪里了”,简直就是小孩子负气吵架一样,很有趣。
他喜欢听收音机是因为严重失眠,他说一旦过了凌晨二点,收音机里就会出来各种牛鬼蛇神,什么都有,有讲色情故事的,还有讲鬼故事的,还有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呼吸声忽远忽近,近的时候就像贴着你的耳朵,感觉毛乎乎的,而且他偶尔会突然笑几声,这种最诡异。
他说,有一次他正在听那个诡异的呼吸声,就觉得呼吸声越来越近,近得几乎贴着他的脸,毛刺刺的,像是有人对着你耳朵眼吹气,热刺刺的,让他头皮发麻,但是身体仿佛僵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接着,耳边出现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非常魅惑的声音,像是在用舌头舔着他的耳朵尖,对他轻飘飘说了一句话:我美吗?
我室友当时还是个处男,实际上他三十岁以后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当时心里一激动,鼻血都要流出来了,然后收音机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再也不响了。
他使劲拍了拍,怎么都不响,然后他想是不是没电了,想换个电池,结果打开一看,发现收音机里空荡荡的,压根没有电池。
他一下子愣了,这收音机没电池,那刚才是什么声音?
他越想越害怕,耳朵那边热刺刺的,也不敢照镜子,好容易熬到天亮,凑镜子跟前一看,就发现耳边那边通红一块,像长了块牛皮癣,后来怎么洗都洗不掉,现在还留着呢。
我有一年在藏区也遇到过一次鬼电台。
当时我们从成都自驾去拉萨,川藏线大家都知道,从成都到康定很好走,过了康定后,简直就是玩命了,等过了理塘,原来的豪情壮志都没了,就差最后一口气了。
理塘海拔高,晚上住在这里,很容易高反,要是再加上感冒,搞不好就是肺水肿,人都没了,所以只能硬撑着往前走。
窗外都是枯黄的草原,干涸的水道,苍莽的大山,人都麻木了,后来车子转过大山,迎面撞来了一个巨大的湛蓝的湖泊。
那湖水是真真的湛蓝,感觉整个人都像被湖水洗过一样,清清凉凉的,连呼吸都畅快多了。
大湖旁,矗立着一座巍峨庄重的大雪山,雪山映衬着湖水,湖水倒映着雪山,而且一边是粗劣昏暗的草原,一边是庄重的雪山圣湖,强烈的对比,让这一切充满了玄幻感。
我们也都很兴奋,索性把车子开到路边,去湖边看看。
藏族人有山水崇拜,这种湖一般是神湖,会有藏族人在湖边转山转水,湖边也都堆着各种玛尼石堆。
不过这个湖边,却是干干净净的,不仅没有人,连一棵小草,一个玛尼石堆都没有,湖水很平静,看起来像是一个死湖。
湖边到处都是脸盆大的石蛋蛋,狰狞的风干的兽骨,没有湖边常见的玛尼堆、风马旗,只有一个巨大的狰狞的牦牛头骨,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我。
高原的风很大,吹得人脸皮生疼,我在风中站了一会儿,打算回去。
其他几个人不同意,说在车里颠得屎尿都出来了,还不如在湖边扎个帐篷住一夜。
这时,我们的领队也下来了,先撒了泡尿,然后仔细看看,就脸色大变,招呼我们赶紧走,说这里不能住,这是鬼湖!
鬼湖是什么?
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领队是汉藏混血,走南闯北的汉子,自然是见多识广,他告诉我们,鬼湖是藏族人的说法,意思是这湖中藏着恶鬼,千万不能在湖边呆着,不然会被水里的恶鬼拖进去。
我觉得有些好笑,这很像是江南水乡那些吓唬小孩子的说法,在我们那边尤其盛行。
我当时还是个少年,加上当时家里有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哪能被他几句话给吓住了。
况且啊,这次出来玩的钱,主要是我负担的,连车队都是我们家的,所以我底气很足,对他挥挥手说:什么鬼湖不鬼湖的,人都累死了,今晚就住这这儿了!
我们晚上就在湖边扎起了帐篷,大家拿出来熏肉、啤酒,在湖边点起篝火,看着星空如洗,繁星点点,大家互相吹着牛皮,别有一番风味。
领队还是很紧张,他不让我们靠近圣湖,也不让我们捉鱼(藏族这边是水葬,所以他们不吃鱼),说这些东西不干净,搞不好都是吃人肉的,我们当时就倒了胃口,也不敢吃了。
我晚上喝多了,拉开帐篷,晕乎乎地去湖边撒尿。
高原温差大,我穿着毛衣出来,那冷风几下就把我给吹透了,冷得骨头缝里像结了冰,真是冰冷刺骨。
我急着赶紧尿完好回去,这时候,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七?小七?
我以为是谁喊我,虽然我并不叫小七,回头看看,湖边空荡荡的,惨白色的月光照下来,大石头泛着清冷色的光辉,哪有半点儿人影?
我以为是听错了,刚转过头去,就又听见一声:小七?
那声音飘乎乎的,第一个字音还在不远处,第二个“七”字就像贴在了我耳朵上,吓得我嗷一声叫,提起裤子就往回跑。
我边跑边骂,差点儿跑得高反了,一口气跑回营地。
其他人都被惊醒了,赶紧跑出来,问我怎么了?
我捂着胸口,拼命呼吸,冰冷的空气大口大口吸入肺泡里,胸膛像要炸开了,好容易把事情和他们说了说。
那帮人也觉得奇怪,仗着人多,都过去找了找,却什么都没听到。
就在他们泄了气要回来时,那古怪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了。
大家往周围看看,湖边光秃秃的,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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