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卓扭头看了沈念一眼,没有反驳他的话,别别扭扭的说:‘谢谢你啊,嫂子。’
沈念的动作僵住了。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剥裂开掉下去,整个人好像是动画片里的石化特效。
沈念:“……你管我叫什么?”
“嫂子啊,”陆小卓眨眨眼睛:“是我哥让我这么叫你的。他说他喜欢这个称呼,让我以后就这么叫你。”
沈念:“……”
还过什么日子?!过什么日子!先振振夫纲再说吧!
“你把骆帆跟小卓凑到一起了?”
回家路上,白路生问沈念。
“嗯。”沈念毫不掩饰的点点头:“哎,你先别说话,我先问你一句话。”
“好,你说。”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众生平等吗?”
白路生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觉得是自己身边这位有点儿串台,抿了抿嘴:“不知道,没有吧。”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众生平等的白律师。”沈念姿态放松的坐在副驾驶上,手肘搁在车窗边儿上,扭头看着白路生的侧脸:“有人一句话,胜得过别人苦口婆心好几年。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白路生握着方向盘的手移下来一只握着沈念的手。
“现在骆帆已经毕业了,不在一个学校,异地恋,肯定不会牵扯太大的精力。我跟小卓说了,骆帆考了本市的大学,让她也去考,正好她英语不错,以后要是学了翻译可能正好进了骆家爸妈的眼,到时候天赐良缘。再说了,都是正好十七十八的大小伙子大姑娘,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还不让人家好好谈个恋爱了啊?有没有人性啊。”
“我不是不让小卓谈恋爱,”白路生摩挲着沈念的手:“我只是觉得,现在要是让小卓跟骆帆在一起,会不会耽误他们。这可是大事。”
“没事儿,”沈念挥了挥手:“你看骆译,现在人模狗样的,当时十二岁就把初恋初吻给献出去了,不照样好好的。小卓是个聪明人,再说了,不还有我跟你呢么,就看着他俩,要是骆帆敢欺负小卓,我就马上联系骆译,把那个小兔崽子一通胖揍,让他长长记性。”
瞧瞧这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民国时候的军阀大佬呢。
“小卓才十七岁,对什么东西看的不准,到时候,还是希望你能给她把把关。”白路生说:“我说的话,她反正是不听。”
“那我说的她就听?”沈念苦笑一声:“我说白律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那个小姑子啊,我可惹不起。”
“她更喜欢你多一点。”白路生说:“你看不出来吗?”
沈念听了这话,心里回想了一下之前和陆小卓的所有交集,发现除了刚一开始陆小卓对自己还算得上是比较尊重的时候,其余的,都是不忍卒读的反击。沈念摆了摆手说:“算了,她的喜欢,我可承受不起。对了,我想起个事儿来。”
“什么事?”
“是你让小卓叫我嫂子的?”
白路生:“……”
“你自己都说小卓是你小姑子了,”白路生云淡风轻的说:“还不是默认了你自己嫁到我家来了。”
沈念:“……啊啊啊啊白路生我要杀掉你!”
“你疯了?!别掐我脖子!看不见路了!”
“啊啊啊啊我要杀掉你!”
“沈念!别闹了!”
最近东煌有点儿忙乱。新一届的时装周在A国上演,作为娱乐圈产业的龙头,东煌责无旁贷的担起了主办方的职位,带着其余的几家演艺公司承接了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模特和时装,整个东煌都陷入了一种久违的热闹和忙乱之中。一直蹲守在CYBK的沈晨希再次回到了东煌董事办公室,会一场又一场的开,偏偏还是个娱乐公司的老板,形象的重要性让他又得每天紧捯饬,好像是一只不得已冒雨来回搬家又不愿意打湿自己羽毛的小燕子一样。短短几天,本来就是干瘦枯瘪的人,现在好像是一架蒙了一层薄肉和人皮的衣服架子。
沈念偶尔能在电视里看见关于沈晨希的采访,一开始他连看都不看直接跳台,后来忍不住好奇心也看两眼,看着电视机里那个干瘪的衣服架子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冷笑,甚至忍不住羡慕他现在能瘦的这么快这么多。
——毕竟沈念已经被白路生和这种悠闲的生活养胖了一大圈儿了。
现在那个被沈念隐隐羡慕了的衣服架子看着眼前的数架摄像机,姿态悠闲,神情放松:“东煌能够承接这次的时装周,实在是荣幸之至,东煌以及各位演义公司作为此次东道主,一定会尽心竭力办好这一次的世界性时尚盛宴。有言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各位来者是客,我们也定当让各位宾至如归。”
沈晨希尤其擅长这样的场面话,说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让人觉得耳朵舒服,沈念都有点儿感动了。
沈晨希现在不像是沈念这么舒服,他现在忙的要死,忙的身后飞起来的蹶子都能踢到自己的后脑勺,这场发布会开完了之后他马上就得坐飞机走,在去机场的路上,沈晨希给秘书小李打了个电话:“看好了沈念,有什么不对赶紧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小李坐在沈念身边说。
“你输了,”李明智女士耸了耸肩膀:“我就说,他绝对不会忘下你的。”
“得,我去给您拿冰淇淋。”沈念翻了个白眼儿,从沙发上站起来,趿拉着拖鞋走了。
“他现在走了,你打算怎么办?”小李吃着冰淇淋问:“总不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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