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一弱一残

穆云寒记得很清楚，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被人陷落至此的。

当时他刚出磨砺了自己四年的宝妖鉴就遭到白沐劫杀，当时才突破金丹的白沐根本不是修为暴涨后自己的对手，自己也没手下留情，白沐最后是用了秘术暴涨一阶修为才逃出生天。

不过看现在白沐筑基的修为，那秘术的代价着实很大……

后来自己又在各处走动了一段时间，最后回到了三清宗，陪花灵无忧找到了三生缘，这事当时在宗门内闹得很大，每次见到吴晏他都是一副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然后在宗门大比中他就对自己下手了。

后来穆云寒险些当场失控，好在被顾颜儿率先察觉，险之又险将他护回玉清峰。

然后就是联比，在山河城，他找到了当年害他全家的罪魁祸首，然后他就潜入李家查明当年灭门真相，岂料进去后却发现那里早已血流成河。

而一个幻阵将自己直接引入魔。

等他恢复意识时整个李家都在火海中，一个个修士惊惧地看着自己，花灵侧将自己定在原地，连声逼问着近月来几个灭门案是不是他造成的，几个人证明自己跟那些家族皆有摩擦，又被当场抓获，人证物证皆在，就此定罪。

本该当场清理门户，岂料花灵无忧站出来以死相逼，一个自称塑神的杀手组织也冒出来搅局，然后自己的师傅炆羽尊也出现了……

最后自己被花灵侧压回三清宗关在三冷山中，却误打误撞收服了异雪，塑神的人再次冒了出来将自己带出，却在途中遭遇三清宗跟圣域的联合追杀。

因为一个信物——这个铁块，其实是一个秘境的钥匙碎片。

这个秘境，叫做天葬。

穆云寒抬眸，凝视着眼前的白沐，他记得分明，就是眼前之人在他重伤时将他的下落告知给三清宗跟圣域的人，冷眼看着自己的灵根灵骨被抽出。

他落得如此下场，算是间接被这人所为的吧。

现在还装什么无辜？

白沐看出了穆云寒眼底的讥讽厌恶，冻得他不知所以，修为被废打击是很大，但对他应该不会是这个情绪。

穆云寒不是那种会迁怒旁人的人。

他稍稍落后两步，亦步亦趋跟在穆云寒身上，实在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惹人生厌的事。

难道是……

白沐蓦地想起那一夜，五指悄然攥紧成拳，他好像明白是什么了。

原著中穆云寒有两个老婆，好几个红颜知己，所以……他是直男吧。

而自己算是趁人之危跟他上了床……

理应会恶心吧。

白沐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在穆云寒讽刺的目光中，突然有些无地自容。

“那晚……对不起。”白沐避开穆云寒的目光，只觉得口中干涩无比，“是我趁人之危了。”

是说那晚将他行踪泄露出去吗？竟然还道歉？

穆云寒只觉得荒缪的好笑，“所以你是想表示什么？”

“我、我……”白沐嘴唇翕动，字不成句，眼眶却渐渐红了。

“对不起。”他小声重复道，“真的对不起。”

晕红的眼尾像是触动了什么，穆云寒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说不清道不明。他很想直接跟对方来一句“你不是来杀我的吗？快动手啊”但是看着对方低垂着头的样子，不知怎么，开不了口。

最后，他选择掉头就走，白沐在原地站了会，却依旧跟了上来。穆云寒再次停下脚步看着他，眼神完全是对一个陌生人的疏离冷淡。

“我……这段时间我得跟着你。”白沐低着头，心里很是唾弃自己一番，“最近宗门下了任务都在找你，如今你没有自保能力，我很担心。”

“你也才筑基吧。”想到对方至今筑基的原因，穆云寒觉得更加讽刺，忍不住戳疼脚。

白沐也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咬咬牙道：“我有法子助你恢复修为。”

穆云寒脚步一顿，微讶地看着他。

话已出口，想反悔已经晚了，白沐昂着头，犟声道：“带上我，我告诉你怎么恢复修为。”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这么无耻，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死皮赖脸跟着，而对方却是巴不得自己滚得越远越好。

果然，穆云寒不置可否看了他一眼，慢慢走了。

白沐立刻跟上，老老实实在他身后走着，想问他修为是被何人作废，又觉得这个当口提起这茬不太好，就像反复戳人家伤口一样。

反正以穆云寒睚眦必报的性子，等修为恢复后肯定不会放过那帮人，自己问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这么想着，却不知自己错失了一个澄清误会的机会。

穆云寒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中，这里的红墙青瓦房檐微翘倒是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他摸出两个铜板买的的馒头咬了一口，咀嚼着抬眸对上白沐巴巴的目光，漫不经心道：“想吃？”

白沐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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