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叙拄着下巴想了想,“倒也不是全然没有,但这是西洋的法子,我只在书上见过,从未见人成功过。”
“如何做?”
“移植。移了他人的眼睛,添进去。但我没实操过,具体的步骤不够明细。”
“我可以让你试试。”
“这很危险!”顾如叙立即说,“倘若不成,移植的人便白白废了一只眼。”
“我又没让你在我身上试,”顾诀摆摆手,“连琊谷里的,你随便用,正好军中也不少伤了眼的,你若成功,倒还造福来了。”
顾如叙的目光闪了一下,“用人来……做试验?”
“你不早拿我做过试验?你运气好,我暂时还没死,至于别的,全看造化吧。”
“我那是……”
“迫不得已?”顾诀接了她的话,“我现在,也是迫不得已。”
顾如叙轻叹了口气,“我会试试。但你别忘了,我们的目标还没有达到。”
“我当然不会忘,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顾如叙笑了笑,递给他一个盒子,“前些日子,我让元祈去给我取了件东西。”
“这是?”
“你打开。”
顾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看起来很老旧,却隐隐散发着威严。戒指内侧刻着一串看不懂的文字。
“这是你父亲的东西,当年统领北疆几十万将士时,这是唯一的信物。上面刻的是月羌古语,意思是‘天眷之子’。”
顾诀摩挲着那枚戒指,“给我做什么?”
“你父亲的遗物,自然该交给你。我已经代管得……够久了。”
――
傅珩被送到漱川王宫,虽然是质子,宫里的人对他也还算客气。大概是上面人交代过,或者便是对他有所耳闻,故多了忌惮。
百无聊赖,傅珩每日被关在一处冷清的庭院,人烟稀少。按理说齐国应当派几个随从侍奉左右,傅珩自知无人愿来,此事便作罢了。反正傅珩也并非生活无法自理之人。
倒是有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子,傅珩好说歹说不听,说是当年受过他的恩惠,非要跟着来。
“殿下,吃饭了。”
一个纤瘦的少年推门进来,手上拎着个食盒。看见傅珩在院子里,冲他乐呵呵地挥了挥手。
……绊到门槛,险些摔了个狗啃泥。
“月生,别老笑呵呵的。”傅珩说。“看起来好傻。”
月生一边放下食盒,一边说,“殿下自打来、来了漱川,眉头便未曾舒展过,不似我,笑口常开,能驱魔辟邪。”
傅珩瞟了一眼桌上寒酸的饭菜,一盘白萝卜两碗米饭,不禁心生惆怅,叹道,“跟着我,也真是苦了你。”
“不、不苦,”月生连忙摆摆手,“当年四处讨饭的时候,才是苦,现在不愁吃穿,一点也不苦。但是,给陛下吃这些,也真的太难为人。我求了那厨子,给陛下加了这个。”
月生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塞给傅珩,估计是怕人抢了去,故意藏在衣服里。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