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周佩棠按着脑袋坐起来,“不知道哪个混蛋在我中箭后又给我了一后脑勺,疼死了。”
“哥哥!”
周棠棠看他醒了,从周钦腿上跳下来,扑到了床前。
“哥哥不痛,棠棠帮你吹吹。”周棠棠嘟着嘴,往哥哥身上吹气,大眼睛忽闪忽闪,沾着泪花。
周佩棠低下身子,伸手擦掉周棠棠脸上惨兮兮的泪痕,笑了笑,“哥哥不痛了。”
周棠棠扑在周佩棠怀里,小胖手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裳不肯放,显然也是被周佩棠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坏了的。
周佩棠拍着小妹的背脊,柔声细语地哄着。
傅宛砚站起身,“儿子,饿了吧?娘熬了粥,让你爹去拿。”
周佩棠点点头,“爹,娘,我没事。”
周钦起身,出去端粥来。
“伯父,我来吧。”
林江渠接过碗,舀起一勺试了试温度,才送到周佩棠嘴边。
林江渠喝了粥,稍微舒服一些。转头对傅宛砚和周钦道,“爹,娘,你们先带着小妹出去吧。”
待二位拎着周棠棠出去,林江渠才低下头,一把把周佩棠拥进怀里。
“吓死我了。”
林江渠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声音闷闷的。
周佩棠轻笑,哄小孩一样顺着他的头发,“我没事。”
“谁伤的你,我必要他百倍偿还。”
“我没看清楚,应该是李枭的人。还有几个东洋人。”
“东洋人?”
“对,我跟东洋一直有商业往来,听得懂些东洋话。但隔得太远,只听见几个字眼。粮草、火炮之类,还牵扯到大齐。看来是在密谋什么。”周佩棠递给他一截断箭,“这是大夫取出来的箭头,你看看有没有用处。”
林江渠把箭头握在手里,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林江渠心一紧,却故作镇静道,“今年的粮草有大半掌握在商贾手里,实在可疑,看来李枭是准备把粮草卖给东洋了,反过来对付我们。怪不得,一直积压粮草。”
“东洋要是这个时候来捣乱,西北那边还能抽调出人手吗?”
林江渠脸色略显凝重,“调不出,也得调。江南平和了十来年,军队驻守得本来就少,练得也不勤,倘若东洋真的发难,还得提前准备才行。”
“李枭和东洋既然还没谈拢,粮草暂时便不会运过去,就算已经在运,只要断了他们的粮道,东洋不敢来战。”
“这事交给我,”林江渠握住周佩棠的手,满脸认真,“下次不要再这么莽撞了,任何事都不要自己冒险,一定要等我来。”
“等你来呀人都跑没影了。”
“那也至少给我留个信啊,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的。你要是再受伤,伯父伯母准饶不了我。”
林江渠越说越委屈,眼中渐渐氲起一片雾气。
“唉哟,”周佩棠吓得眉毛一挑,连忙捧着林江渠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别哭呀哥,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好不好呀?”
林江渠吸了吸鼻子,像个落水的小狗,眼睛湿漉漉的,手揪着他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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