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买的?”
“就前阵子,好像就是顾将……顾诀受伤的时候。”
赵语侧眸,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袋糖,转身打马走了。
――
案上一堆文书纸张哗啦被推倒,重重砸在傅珩身上。
“为何撤军?!”
傅霄面色发白,额角的青筋迸得鲜明,肩膀微颤,似乎是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打一顿。
傅珩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撤也是负隅顽抗,大家都会白白送命,撤了还有一线生机。”
“你就这么惜命!誉王啊誉王!你可真是矜贵!”
傅霄气得背过身去,他千里迢迢来到前线御驾亲征,还未来得及鼓舞士气,便闻得傅珩撤军失城的消息,险些晕了过去。
“你想打不死人的战?你觉得可能吗?不是漱川死,就是我大齐亡!”
傅珩抿了抿嘴,“皇兄息怒。”
傅珩的本意是避其锋芒,顺着傅霄的脾气,事后再做商量。傅霄一看他沉静的模样,竟以为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愈发来气,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少顷,傅霄似乎是闹累了,叹气道,“这皇位落在我手里,你终究是不肯服气的。”
傅珩猛地抬头,惊道,“皇兄这是何意?”
“逐知,大齐不能亡在朕的手里。”傅霄走到傅珩面前,看着他,“你也姓傅,这江山,是傅家的江山,不是朕一个人的。”
“皇兄……”
傅霄蹲下身,“算朕求你,你要什么朕都给,即便是这皇位,只要你想,朕都可以……”
“皇兄!”
傅珩抿着下唇,伸手抓住傅霄的手臂,声音低沉,“我从来都不想要皇位,也从来没有不服气。长兄如父,一直以来,我对皇兄都是敬爱有加。皇兄若觉得我错了,我认错便是。兵符在此,从未觊觎。”
傅珩说着,把兵符双手奉上。漆黑的玄铁虎符,刻着金色文字,在幽微的烛火里暗暗发亮。
傅霄看了他半晌,冷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傅珩独自跪在帐内,夜风悄然钻入衣袖,带来一丝寒意。
林江渠掀开帘子走进来,看他环着手臂跪在地上,连忙过来把人扶起。
“起来吧,都走远了。”林江渠找了件外衫给他披上,“佩棠说你寒症愈发严重了,没事少沾冷地儿。给你带的姜茶,别忘了喝。”
傅珩摆摆手,“大老爷们儿的,谁喝那玩意儿,不喝。”
“你嫌死得不够快是吧?”林江渠纳了闷了,这人平日里人模狗样,怎么听不进去人话。
傅珩坐到椅子上,担起一条腿,问,“陛下怎么会忽然来前线?”
林江渠喝了口水,“柳观然跑了,来查办的。探子那边说是去了漱川,跟顾诀一道的。她徒弟也不简单,在大理寺待了三天,一句话没说。”
傅珩转头咬了咬牙,“顾诀这小狼崽子,脾气太差。”
“陛下不准你再退了,这座琉璃城,怎么也得守住了。”林江渠拍拍他的肩膀,“这次的事,陛下动了大火,差点病发。柳观然不在,没人对付得了陛下的顽疾。”
“我知道了。”傅珩点点头,“对了,你从京城来,太后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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