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可以想起来吗？

“回家了。”顾连晨听着姜夜域说出这是三个字，恍惚之间回到他们成亲不久，姜夜域带着他到村庄附近看着炊烟袅袅，烟火气息，他是想起来了吗？

顾连晨看到他下意识要抱，怯懦懦的伸出双手，姜夜域却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目光阴冷阴鸷道：“你还在把寡人当替身？”

奈何体力不支，虚弱不已的姜夜域伏在顾连晨身上，抱住他，轻嗅他身上冷冽的香气，身体里躁动不安情绪才平静下来。

“忘了他，呆在寡人身边好不好？。”

眼前的姜夜域整个像是另一个人，顾连晨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你……一直是你……”

这话在姜夜域听来，还以为顾连晨在埋怨他，一直是他从中作梗，不能让顾连晨如愿以偿，和他情郎团圆。他抱紧顾连晨的手臂，紧了又紧，突然，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又是一场梦，梦里姜夜域的手上被鲜血沾染，烈火燃烧，城墙毁灭，死一般沉寂的都城。

“是寡人...干的...?”梦里姜夜域看着自己手上满是血，不禁自问。

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寡人的错。

是那些人不好，不是寡人的错，是羽王不好，因为他杀了寡人的子民

想要杀了羽王，杀了他，杀，杀...

觉得痛苦的话，就忘记吧...

再次让自己忘记。

觉得痛苦的话，就忘了吧，留在这个世界，一切都还在。

只要忘记就好。

只要自己不想起来，把看见的东西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一切都染上红色，忘了吧。

“姜夜域....姜夜域...是你,一直是你...姜夜域....”可是谁在喊他了，他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是谁呢？谁在喊他，是谁？

姜夜域幽幽转醒，借着烛光，却看见顾连晨守在他身边，压抑住内心里的空洞，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他慢慢将手移向顾连晨，拉住他的衣角，只见顾连晨的睫毛颤得厉害了。

“顾连晨——”姜夜域捏住他的衣角，仿佛就怕人跑了一般，“给寡人一个机会。”

顾连晨没有反应，姜夜域默默等着，许久，仍是静默一片。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姜夜域笑了笑，松开顾连晨的衣角，下了床，起身打量着顾连晨，

可他连看都看自己一眼，姜夜域瞪着顾连晨留给他的头顶，心里很火，“你想好了吗？”

“你……”姜夜域真的被顾连晨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惹火了，不由扬高声音，“寡人从来没有对何人这么有耐心。”

顾连晨不语，可他的沉默却更加助燃了姜夜域心中的无名火，“就算你心里没有寡人，寡人也不会放你走。”

姜夜域说完，屋子里陷入一片静默，许久之后，顾连晨缓缓抬起眼，“我不会走的。”

对上顾连晨的眼，姜夜域不知为何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所以你是喜欢寡人？”

“我——”顾连晨看着姜夜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莫名的觉得不安，“姜夜域，我……”

他要说什么？他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可是，却又给不了这个世界姜夜域答案。

顾连晨不再看姜夜域，静静看向窗外，姜夜域的目光锁在顾连晨身上，可顾连晨却看也不看他。

既然他不理他，那他也不理他就是，姜夜域赌气的想，抬脚就往殿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门合起一刹那，看向窗外的顾连晨，在无人看见那掩在眼睑下的双眸究竟是何神情，只觉一身萧索，孤单的站在殿内。

“王上...王上...公子又怎么呢？”出了宫殿，临福看姜夜域一脸不高兴，想起顾连晨救了王上，也让自己免于陪葬，他悄悄的试探性的问了问姜夜域。

“谁知道。”余火未消，姜夜域的语气不是很好，他哪里知道顾连晨怎么想的，他说他一直会在宫里，可是却不答应自己的喜欢。

一直以来，他都把顾连晨放在心上，回想起刚才顾连晨的反应，不由得又想起那时他每次认真看自己的眼神……

该死的，寡人还不如一个不知在哪里的人。

“王上，公子本就话不多，之前您危险时，是公子想办法救了王上您。”临福看姜夜域微微暴躁，将当时那日顾连晨救了他的情况说了出来。

什么，是顾连晨救了他？不是御医吗？他一直以为是御医救了自己，没想到是顾连晨。

想到这，外面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他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比哑巴还要闷的人，一定要让他把话说清楚，他不想再在这里猜答案了。

姜夜域一路急匆匆返回原路，看见门外站着的人，顿时让他停住了脚步。

门口的侍女模样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绝对不是他自己殿内的侍女，因为他身边除了临福外，身边再没其他人伺候，那就是说，这殿内里不止顾连晨一人，想到这姜夜域在外停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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