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之前, 小梨花为什么要离开哥哥？”玄寂试探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沉重的痛楚，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起自己在发现小梨花忽然离开时的痛苦，一点也不想。

“因为玄寂哥哥要吃了我？”梨花弱弱开口。

玄寂眸光闪了闪，睫毛抖动，喉头微滚，揉揉梨花毛茸茸的脑袋, 诱哄道：“小梨花怎么会认为哥哥想要吃了你？”

梨花害怕地眨眨眼睛，嘴唇抖了抖，“我问玄寂哥哥了, 是玄寂哥哥自己说的。”

玄寂回忆了下，找不到相关的记忆，只当是自己无意中在睡梦里透露的。他垂下头，与梨花额头相抵, 两人的鼻尖蹭在一起，嘴唇之间的距离只剩下短短一截。

梨花有些紧张的看向别处。

“看着我，”玄寂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情绪, 梨花又乖乖地将视线收了回来。过近的距离让两个人无法完全看清彼此。

“我确实想吃了小梨花。”玄寂坦诚开口。

梨花浑身一颤, 想也不想就要逃跑, 却被玄寂紧接而来的暴风骤雨般的吻打乱了思绪，梨花呜咽哭泣着, 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被动地迎接着来自大自然的摧残。

等到玄寂意犹未尽的抽离开来，梨花的眼神中一片迷茫，睫毛被泪水打湿，沾成了一缕一缕的, 玄寂爱怜的亲吻干净他脸上的泪痕，一字一句的说道：“哥哥喜欢小梨花，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想要把小梨花吃到肚子里。”

“为、为什么啊？”梨花抽抽噎噎地说道。他理解不了喜欢到要吃到肚子里的这种想法。被人吃到肚子里，该有多疼啊。

“我不要，玄寂哥哥我不要。”梨花拼命摇头，声音沙哑，泪珠一串串往下流。“会很疼的，玄寂哥哥不是喜欢小梨花吗？为什么要这样？”

“傻梨花。”玄寂揉揉梨花一位害怕和畏惧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颊，语气越发温和起来。“哥哥说的吃，和你说的那种是不一样的。哥哥保证，不会把你弄疼的。”

“真、真的吗？”梨花呆呆望着玄寂，眼神中满是信任。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玄寂温声诱哄，黑沉沉的眼珠里溢满了温柔和情意。

梨花迷惑地抽抽小鼻子，玄寂哥哥好像真的没有骗过他，那么是真的不会疼喽？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玄寂哥哥喜欢我，就要把我吃到肚子里。”

“小梨花要先回答哥哥的问题，然后哥哥才能回答你的这个问题。”玄寂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梨花的鼻尖，目光前所未有的郑重。

“小梨花喜欢我对不对？”

“对。”梨花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玄寂满意地在他的唇瓣落下一吻，像是鼓励一般。

“哥哥以前和你说过，接吻是一种约定，一生只能和一个人做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梨花再次点头。

“这也是互相喜欢的人要做的事情。”玄寂的声音低沉，像是一只缓步迈向自己猎物的捕猎者，带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以及对猎物的无限渴望。

“嗯？把对方吃掉？”梨花圆溜溜的眼睛里溢满了迷惑，举一反三道。

“喜欢一个人就要吃掉一个人，所以不只是玄寂哥哥要吃了我？我也要吃了玄寂哥哥对吗？”

“对，就是这样，小梨花真聪明。”

玄寂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梨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我好像明白了玄寂哥哥的意思了，玄寂哥哥是想要做我的娘子对吗？就像师父和师娘那样。他们、”梨花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陶然师兄曾经说过的一个用来形容师父和师娘的四字成语“嗯——如胶似漆。”

梨花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像是闪着光一般，玄寂觉得自己的心底痒痒的。“是，可以吗？”

“嗯！”梨花重重点点头，他看到师父和师娘那样如胶似漆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玄寂哥哥，如果和玄寂哥哥这样，他是十分愿意的。

这个举动像是按下了什么按钮，玄寂整个人都变得疯狂了起来。梨花身上原本就破碎的布料瞬间变成了粉末。

“玄寂哥哥？衣服——唔——”

……

梨花哭了一整晚，等到天朦朦亮的时候才昏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梨花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像是被农家用来压豆荚的碾子碾过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屋内散发着朦朦的灯光，光线很暗，却足够让梨花看清楚正坐在床边处理事务的玄寂。

“玄寂哥哥骗人！”梨花忍不住开口控诉，眼尾挂了两滴委屈的眼泪。话刚出口，梨花就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沙哑，简直都不像自己的声音。

玄寂连忙把奏折一收，关切地将梨花环抱在了怀中，伸手端了一杯茶给他。

“喝些水润润喉咙吧。”玄寂爱怜地看着浑身上下都染上了他的颜色的少年，心里忍不住有些愧疚，他昨日确实是有些孟浪了，初食滋味的他没能很好地顾及怀中之人的感受，着实该罚。

梨花就着玄寂的手慢慢咽下一小口茶水，茶水的温度冷热适宜，可是在划过喉咙的时候还是带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梨花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玄寂一点都没有觉得被冒犯，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温声劝慰道：“再喝一口吧，好润润喉咙。”

一旁的胡金德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他何曾在陛下的口中听到过这样温柔的语调，着实是、着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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