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少年的手柔软极了, 手法虽然极为粗糙，但玄寂整个人的全部心思还是忍不住都集中在了他的掌下，觉得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随着揉捏的动作, 少年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正好落到了他的脸侧，不止是脸就连心也变得痒痒麻麻起来。

玄寂喉头滚动，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去看军务，不由心头苦笑，真不知道这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自己。

“可以了, 你再去背书吧，这一次再背不下来可还是要惩罚的。”玄寂的声音略显低哑，话到后来声音几不可闻, 带着浓浓的暗示意味。

被惩罚完了的小梨花乐呵呵地就回到了自己的小书桌旁，完全没有察觉到玄寂的异常和话里的深意。

玄寂哥哥果然心疼我，如果都是这样的惩罚，我才不会怕呢。

梨花拿起书看了好几遍, 又试着背了几遍，花了足足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这才回到了玄寂的桌案前, 自信满满道：“玄寂哥哥, 这回肯定没有问题了！”

他虽然不怕惩罚, 但也知道心疼玄寂哥哥处理军务辛苦，所以这次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过来的。

这一次的他极为自信。

“开始吧, ”少年眉眼里的自信像是要溢出来一般，玄寂自然不会注意不到，他微蜷手指，叩了叩桌案。

“武王问太公曰：‘王者帅师，必有……”

玄寂颔首轻笑, 时不时向梨花投以鼓励的目光，也不看梨花递给他的那本《六韬》，这里面的东西他早就烂熟于心，不需要看他也能听得出来梨花哪里背错了。

“你有一个字背错了，”等到梨花成功背完整篇，眯着眼向他讨要夸奖的时候，玄寂方才笑眯眯地指出了他刚刚背诵的错漏，还十分贴心地翻开书用修长的食指给他指了出来。

梨花：……

总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像是在之前就发生过似的。可是仔细想又实在想不出来是在什么时候了。

“我、我再给玄寂哥哥捏肩！”梨花就要往玄寂身后跑去，玄寂连忙伸手止住了他的脚步，摇头道。

“这一次的惩罚不是捏肩。”

“那是什么？”梨花的眼睛大而圆，玄寂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以及自己旁边淡黄的烛光，像是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不由觉得喉间痒痒的，他轻咳几声道：“你给我磨墨吧。”

墨极黑少年的手却是极白，这样的手磨起墨来一定分外好看。

“嗯？”梨花一脸懵逼地看向玄寂，这个要求好奇怪啊，但是再奇怪也还是要照着做，谁让他背错了呢。

他伸手握住玄寂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轻轻蹭了蹭。

梨花感觉这举动怪怪的，自己就像是只卖好邀宠的狸奴，而玄寂则是他的主人，想到这里，他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呐呐道：“玄寂哥哥这个要求好奇怪啊，不过梨花已经完成了！”

玄寂也是被他这举动震了一下，等到手臂自然垂下时才反应过来，少年的脸颊光滑极了，简直比最上等的锦缎还要好摸。之前虽然不是没有摸过，但这次是梨花主动拿着自己的手摸，感觉上更要刺激几分，只觉得一阵阵干渴。

玄寂端起桌上早已冷透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想要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和浑身上下灼热的温度。

梨花见玄寂并不言语，还以为自己刚刚蹭的那一下还不够，又要伸手去够玄寂的手，玄寂连忙避了过去。

今日的刺激已经够多了，若是再任由他这样下去，他怕是真的要因为心思不定而批改军务到黎明了。

“我只是想让你磨墨。”玄寂刚刚被梨花抬起的左手为蜷着，五指微颤像是感受着什么，右手则指指桌上的砚台，梨花刚恢复原本模样的脸又噌的一下红了起来。

垂着头不敢看玄寂。

原来玄寂哥哥其实是这个意思吗？

天呐，这也太丢人了吧！我可以偷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望着梨花的窘状，玄寂终于还是没忍心，伸手揉揉梨花毛茸茸的头发，宽慰道：“好了，这次就算你已经完成了，你也不用再磨墨，也是我没有说清楚要求。”

梨花没有吭声，他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同手同脚地走回了自己的书桌，脸上的绯色许久未褪。玄寂也好不到哪去，梨花刚刚若是略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玄寂的耳尖尖也偷偷泛着和他脸上一样的颜色。

玄寂的左手紧紧攥着，像是握着什么举世难见的稀世珍宝似的，他平均每看一眼军务，都要看一眼梨花，所幸梨花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然早就发现了他的反常之处。

半晌功夫后，玄寂终于成功收束了心神，抓紧时间应付公务。等处理完了恼人的军务，玄寂深出口气，直觉痛快，然后起身慢慢踱步到了梨花的书桌前。

距离上次背书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小梨花还没有再次尝试，难道是被自己的惩罚给吓到了吗？

玄寂自觉无辜，但也不肯说什么不再惩罚的话，免得就这样失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背熟了吗？”玄寂将手掌覆到了梨花正看着的书页上，他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大，将书页基本盖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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