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吗?”
凌宛转过了身来,他都要很自然的重新回去,没想到白露接下来却又补了一句话。
“你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了,然后放我鸽子吧?”
凌宛的眼睛直直地锁定住白露,他看见白露的眼睛里面满是小心翼翼,但那小心翼翼不是怕他生气,而是怕他生气了之后不再愿意去给他找医生。
他终于明白自己输了。
凌宛转过了头去,沉声说道:“不会。”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凌宛的身形都好像踉跄了一下然后头也不会的走出了房间,白露明白,他被自己伤着了。
白露坐在床上有些怔怔的,原来凌宛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被伤的千疮百孔的表情,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他突然生出了一种很快意的感觉,然后扑哧一声的笑了,笑的都出了眼泪。在笑凌宛,也在笑当初那个自诩深情的自己。
倘若自己没有吃那绝情丹,故事怕不会又是另外一个走向。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那绝对会又犟又蠢的继续和凌宛死杠,明明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明明嫉妒楚歌嫉妒的要死,却都什么不说,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或者说,为了凌宛的仕途,做出那样的举动,简直就是可怜又可笑。
你看看,当初的他为了凌宛付出了多少,凌宛可曾知道?可曾珍惜?
爱的太深了反而显得很贱,在剥离了对凌宛的所有感情之后,白露倒很快的悟出了这一道理。
他不爱了,放开了,想通透了,凌宛反而巴巴的黏了上来,他不明白,世间的感情都是这样吗?
山河秀丽,万物开朗,他该放下这些太过深重的家恨国仇,在山野间做一只闲云野鹤,好好的度过他这一辈子所剩无几的最后几年,而不是肝肠寸断的把自己所有的感情耗在一个男人身上。
哪怕再爱,在他强迫、使用暴力、言语侮辱、另娶他人的那一刻,都该及时止损。
白露看着自己那一双麻木的,再没任何知觉的那双腿,觉得很惋惜,他的心自由了,身体却又受缚,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从未谋面的大夫身上。
他这边想开了,凌宛那边却显得痛不欲生,这好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轮回,他和白露之间,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来啊,卫绝,陪......陪我、陪我喝酒。”
凌宛穿着单衣,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喝的烂醉如泥,那坛好久被凌宛拎着,从嘴角哗啦啦流下,顺着喉结往下面掉,把衣服都给打湿好大一块。
这种牛饮,简直就是浪费酒。
卫绝很轻易的就看出了凌宛心情差到了极点,他还如同往常一样,眉眼冷淡,走过去,很顺手的从凌宛手里抢过那坛酒,给自己酌了一杯,然后潇洒的一饮而尽。
凌宛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大着舌头说话:
“卫、卫绝......你小子受过情伤吗?”
卫绝垂下眼睛扫了他一眼,说道:“我每日都在受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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