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偏又继承了他母亲的心思活络和父亲的机敏果断。
因为这一点,乔王格外不喜欢他这个长相貌美漂亮的小儿子,他常能在白露身上看到他生母的影子,那个美艳的不可方物,却又不安于室,过于倔强聪敏的女人。
珍妃便是不愿意顺着皇帝,事事都太有主见,不愿意示软,才被皇帝一杯毒酒赐死的。
乔王有多爱她,便有多恨她,他恨这个女人做什么事都太有主见,从来不肯像其他妃子那样柔弱无骨的依附于他,可是珍妃越是倔强,他就越容易被她勾起那种征服的心理,但偏偏他酷刑用尽,折磨的手段曾出不穷,都未曾换来珍妃带有爱意的目光,哪怕到她死,她也是不愿示软的。
人都死了,那些爱或不爱的争吵又与谁去说呢,乔王的佳丽三千,竟是再也找不到一个合他眼缘的。
他的那些不甘、不忿,以及对于珍妃就这样轻而易举死去的怨念,一并转移到了珍妃唯一的儿子,白露身上。
乔王常能在白露身上看到珍妃的影子,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以及眉间的那点朱砂痣,都是那样的不偏不倚,出奇的与珍妃的模样重合。
如果白露愿意听话一些,乔王也不至于对他如此冷落,可是他说话时的神态,不符合年龄的聪颖,不合时宜的叛逆都与珍妃如出一辙,相像到甚至让乔王以为如若他能见到珍妃小时候,便一定也是这副模样。
故人已逝不可追,她胆敢就那样离他而去,她欠下的债,总是该让她的小儿子偿还。
所以白露自小吃下的苦便比旁人的多,说出来一定会让人笑话的,他吃苦的原因竟然是太过于聪颖了,聪颖到有些锋芒毕露。
凌宛离去的那几天,白露每天都挂念。
他怕凌宛只是说说而已,他怕自己的美人计还不那样成功。
白露那样煎熬的等了小半个月,终于等来了父皇传他进宫的圣旨。
他心满意足的趴跪在地上,很欢喜的想着,凌宛没有迟到的,他终于要脱去这厚重的枷锁从这深宫里走出去了。
可是他的父皇竟是不打算放过他,十八岁那年的白露才懵懂的明白一个道理,没有实权的聪明,是被人耻笑的小聪明,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他浑身颤抖着听他的父皇在说自己的宏图大计,感觉自己被包裹进了再也挣脱不开的黑色丝网里。
“朕要你杀了凌宛,再将华碧国的行军图带回来,你办的到吗?”
白露上牙打下牙,他怎么可以杀了凌宛,记忆里的凌宛是活的那样的恣意,他做不来这样的事。
“父皇,臣...臣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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