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本就是个战俘的身份,连宫中的下等人都要比他高一等,王爷既要把他留在宫里,又不肯给他个名分,什么好东西能轮得到他,能有碗残羹剩饭已经算不错了。
“公子好歹也吃点啊,本就生着病,又饿了那么久,把人饿坏了怎么办。”
话虽这么说,望着这碗粥,她也是决计吃不下去的。
她看着白露倒在病床上一副恹恹的模样,更加心疼了。
“我去找他们说理去!”
白露还没能拦住她,那小丫头片子已经急冲冲的往外走了。
这会儿已经天色很晚了,能找谁说理去,就算找着了人,他们也未必愿意淌这趟浑水。
白露脚步虚浮,强撑着下床想让小绿别白费那个力气,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和小绿略显惊慌的声音。
“拜见王爷。”
白露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
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今天不是他大喜的日子吗?他不去陪着那温香软玉的新娘子,跑这干嘛?
白露心头一时五味杂陈,心脏好像被揪住了,一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与他共白首的人与别人走向了洞房他就难受到喘不过气。
然而他心里面怎么想的,从不那么轻易的显露在脸上。
他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绝不能再让凌宛那样高高在上的看到他弱者的姿态。
所以当凌宛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白露从从容容地向他施了个礼。
从容的不正常。
凌宛身上还穿着那大红的喜服,白露一身素净的白,凌宛一身酒气,一看便是经过了一场声色犬马的热闹,可白露这处却冷清的像那九重天上的广寒宫,两人之间明明隔的那么近,可是凌宛看白露,又像隔得很远,远到伸出手都触摸不到。
白露那双桃花眼很安静的垂下来,并不与凌宛目光相接,两个人一下子陷入一阵令人害怕的死寂里。
到底还是白露先开了口。
他当然要做先开口的那个人,凌宛做了这么多,又是结婚又是在新婚夜来找他,不就是想要他开个口吗?
白露当然知道凌宛想听什么,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眼泪莹莹的看着他,撒娇似的冲他无理取闹,冲他吃醋。
可他觉得这样没意思,他们都成年了,怎么还做这种你藏我赶的恋爱游戏呢,他们各自身上都背负了太多,每走一步,都要考虑身上的包袱是不是还稳当。
“殿下赶快回去吧,你这样让新娘子怎么想。”
凌宛真想把白露的心剖开看看,他到底长没长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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