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离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实在不该苛求太多，是你逾举了。”陆九九平静地说着狠话，然后指了指她手里的绿萝荷包，“带她回小红楼，而你……既然错了就罚禁足四十九日不得出宫，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说完丢下她转身大步离去。

巫徵讶然听他答话，往日里他还觉得这个陆九九虽然颇有城府，却性情儒雅，如今一看，可以温温柔柔说着那么狠的话，可见性子也不是那么宽和，那个小姑娘都面如死灰，他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也不知是谁说，太子殿下最是怜香惜玉的。

巫徵虽见着野离可怜，但也腾不出多余心力来聊表宽慰，转而去追早已走远的太子殿下。

野离见着那人远去背影，忽而大笑起来，果然是自己得寸进尺，她们几个不过就是太子殿下的奴仆，不管为他付出再多，就算化为黄土，也得不到他半分怜惜，一方石碑面着的不过是太子殿下无情的背影罢了。

“你真不难过？”巫徵跟在他身后，走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斯人已逝，我还能让她还魂归来么，活人还在等着相救，孰轻孰重？”陆九九也不回头，声音淡然。

虽理是这么个理，但说出来却总让人觉得有些冷情。

“其实你若告诉她你的本意是为了保护她，也许她会感念你的恻隐之心，反而不会那么难过？”巫徵貌似不经意地开口，却在陆九九眼中发现一闪而过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陆九九停了下来，回身看他。

“星辰珠的能力我比你知道的更多，你离宫故意不带白无忧和野离，我就猜出一二，刚才场面混乱你还记得让绿萝控制野离，可见你必然是预知了野离之死。”巫徵又道：“我只是很好奇，你预见的到底是什么？”

陆九九知瞒他不住，便点了点头，开口道：“白无忧护住我而死为其一梦境，我保护白无忧之时野离为护我挡剑而亡为其二梦境。”

“你竟然能见预知变化？”巫徵震惊，毕竟据他所知，泪澄预知梦只有一个，其中变化是不可能出现在梦境之中的，就比如这次的事件，泪澄只能看到白无忧死，而看不到因为自己干预出现的变化。

“预知变化？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事情发生了改变，所以才看到了第二个梦么？”可为什么没有看到绿萝。

巫徵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心思：“说明还不到你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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