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安宁死后,顾年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每日每夜泡在了公司里,还经常喝得烂醉,完全没对她提起重新举行婚礼的事。
这个订婚礼,还是她暗中派出了父母,软磨硬泡,明说暗指才能得来。
“你决定就可以了。”顾年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从余心悦的身旁错身而过。
“阿年!”余心悦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叫住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你刚刚叫的,是安宁吗?”
顾年身形猛地一僵。
“阿年,对不起。”余心悦眼泪掉下来,“我不知道你已经爱上了安宁,是我不好,不该在那种时候回来。如果安宁还活得好好的,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可是安宁已经死了,我才……”
“没有!”顾年募地打断她,那样重的力度,仿佛是在告诉她,又仿佛像是在告诉自己,“我没有爱上她!”
是,他是为她的死亡而震愕,甚至……而疼。
可他怎么可能爱上她!
一个不折手段,一念之间就任意毁掉他的一切,甚至连一把火都可以放得那么毫不犹豫的人,害他母亲烧死在火海的人,他怎么可能爱上她。
这样浓烈的血海深仇!
“那你为什么要回顾园?在安宁死了之后,你不是已经从这儿搬出来了吗?为什么你搬了出来,还要每天不自觉的回到这个地方?阿年,你是期待着,能够有一天在这儿重新看到安宁吗?”
余心悦声音发着抖。
女人的直觉向来是准的。
更何况,一个人的眼神是做不得假的,她永远无法忘记,顾年在看着安宁旧物时眼中的眷念,更无法忘记,在他头疼的时候,明明怀里抱着的是她,他脱口而出的却是,“安宁,我疼。”
22
明明安宁救了她,可是她却不止一次的庆幸安宁死了,不会再跟她争顾年了。
原来这就是嫉妒。
从小到大,余心玲嫉妒着她,而她又何尝不是在暗处嫉妒着安宁,嫉妒到发狂。
心脏处犹如长满了藤蔓,深深浅浅的缠绕住她,她浑身上下的每根血管都仿佛被勒到扭曲,难看至极。
“荒唐!”顾年太阳穴突突直跳,不欲和她多说,抬步就要上楼。
“阿年!”余心悦赶紧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我知道你说过要娶我的,从小就说过的。”
是,他从小就说过要娶余心悦。
那样的她,从小就让他一见倾心,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对她好,宠她,爱护她。
可是那种感觉,已经越来越稀薄。
可终究,她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人。
“不要多想了。”顾年深深呼出一口气,终究放软了语气,“天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余心悦向来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更何况,她了解顾年的底线,刚刚,实在是太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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