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冰川溶洞中数十根粗壮的钟乳石被砸断不知多少万年才能衍化的鬼斧天工就这样毁于一旦。
被砸断的钟乳石纷纷坠落,一颗蚕豆大小的晶莹玉髓从断裂的钟乳石中坠了下去,与不知道多少石笋石柱埋在冰川之中。
冰川上灰芒闪烁,堆砌成山的钟乳石化作烟尘齑粉,一个上身精赤的颓废身影拖着沉重的步伐从烟尘中缓缓走出。
正是被砸入溶洞的玄坤。
如今,玄坤前胸后背早已被刺穿,伤口上爬满了诡异的蓝色纹路,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全身。
玄坤呼吸逐渐急促,但眼中却一片清明,手中缓缓结出“选神度品”大手印,心口处浮现一个极为玄妙的太极阵图。
红蓝两色太极双鱼缓慢游动,蓝色纹路扩散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但仍旧一点一点向四周爬窜。
玄坤低头看了看胸口,鲜血仍旧止不住的流,心脏虽然仍在跳动,但仿佛像一颗顽石一般沉重。
玄坤咬着牙伸出食指点在伤口上,一道寒芒从前胸穿过后背。
前胸后背各浮现两枚雪花,虽然疼的他呲牙咧嘴,但血终于止住了,更确切地说被冻结住了。
玄坤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从溶洞中走出,只是他还未发觉,有一颗蚕豆大小的晶莹玉髓牢牢的附在了他的裤脚上。
桃林中,追风颤抖的站在一棵桃树下,与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四目相对。
这名老者一袭长衫轻云出岫,在漫天桃花的映衬下呈现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假如没有嘴上冲天獠牙与身后褐色蝎尾的话。
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是一直对追风疼爱有佳的真魔大长老——梼杌!
“为什么?”
追风望着漫山遍野被囚禁的入境之人,猛锤胸口,嘶吼道。
“少主千不该万不该与尊主厮混在一起,岂不是自甘堕落,与老夫一起回真魔!”
梼杌上前拉住追风的手,转身便要牵着追风离去。
可追风却如足下生根,任梼杌如何牵扯都不为所动,呆呆的伫立在原地,似乎因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心态逐渐崩塌。
“少主若是诚心与老夫作对的话,老夫倒是并不介意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梼杌食指微微一挑,被蓝色长毛囚禁的宫音宫等人传来一声惨叫。
“住手!住手!快住手!”
追风听到惨叫声后立马清醒了过来,慌张的拉住梼杌正在施术的手。
“少主这是同意了?”
梼杌缓缓闭上双眼,似在等待追风的答复。
“不行!不行!我兄长受伤了,我要照顾他!”
追风慌慌张张的摇摇头,眼角噙着泪水,犹如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
“走不走由不得你!”
梼杌冷哼一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狠狠的拉住追风。
一道寒芒划破虚空,打在了梼杌的手上,那双苍老的右手上瞬间被一层寒冰覆盖,彻骨寒意由肌肤刺入骨髓,寒彻心扉。
梼杌双眼微眯,看向那座早已塌陷的溶洞,只见一个人影缓缓走出。
“六阶先天圣人很了不起啊!追风是走是留,什么时候由你这个老匹夫说的算了!”
玄坤颓废的身影渐渐的呈现在梼杌的瞳孔中,虚弱无比但又无比霸道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了梼杌的耳中。
“不愧是尊主大人,中了老夫的石心毒还不死,倒是有几分能耐!”
梼杌看着玄坤胸口蔓延的诡异蓝纹,似乎对玄坤能安然无恙的活着也很是吃惊。
“放了追风,本座留你一命!”
玄坤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梼杌,眼中尽是漠色。
“尊主大人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还敢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惭,若是往日老夫还惧你三分,如今你修为十不存一,拿何来威胁老夫啊?既然你诚心求死,那老夫就先送你上路,断了少主的念想,再带少主回归真魔!”
梼杌口中獠牙寒芒闪烁,一身戾气睥睨天下。
“不要!我随你走,大长老你放过玄坤哥哥!”
追风半分与梼杌缠斗的心思都没有,还寄托他可以良心发现,故而跪在地上对梼杌焦急的恳求道。
“傻小子,你还真把他当什么善类了,以前我还只是猜测,如今看来他尽心助你提升修为,怕是垂涎你那一身麒麟真血!醒醒吧!你那双膝盖只能跪我和我哥,给我起来!”玄坤对追风怒斥道。
“现在才知道,晚了!”
梼杌指尖迸射出两根蓝色长毛,将追风禁锢。
“大长老,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追风早已麻木,分不清是非黑白。
“少主对老夫来说,自有大用,少主安心修炼,将麒麟精血尽数激发才能为我所用!”梼杌此刻图穷匕见,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
“梼杌!你背信弃义,我追风瞎了眼,没想到你竟也浪子野心,你就不怕杀了我玄坤哥哥,我师尊大人将你挫骨扬灰!”
追风此时才终于认出梼杌的真实面孔,着实悲痛欲绝,撕心裂肺的对梼杌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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