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

护士带着乔希走到了尹雪的病房外，对她说：“今天病人的状态还算可以，你记得不要刺激她。”

乔希点头应了，推门走了进去。

乔雪正背对着他们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窗外纯白的雪景，神色呆滞，眼神空洞。

乔希轻轻地走了过去，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背脊。

宁暮生也跟过去，站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乔希仰头看了他一眼，“你看，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从小到大，她没有抱过我一次，我小时候真的很讨厌她，可现在想想，她也过的很苦，那些痛苦的回忆恐怕是一直纠缠着她，只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才可以想不起来吧。”

“你能这样想，我觉得很欣慰。”宁暮生笑了笑，“我不信神灵，但也相信，每个人的命运在一定程度上是注定的，我们无法去改变，只能去顺应。”

乔希扬了扬唇角，轻轻笑了一下，俯身上去，缓缓地抚着乔雪铺在身后的发丝：“妈……”她叫。

尹雪根本没有感觉到乔希的动作，依旧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乔希无奈，伸手拿过一旁的梳子，开始给她梳头发。

可能是因为她的头发太长，又不是经常梳理的关系，有些发丝都打了结，乔希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她的头皮。

乔雪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伸手护住自己的头发，挪到了床边，一脸戒备地看着乔希。

乔希试图靠近，可没办法，她稍微走近一些，乔雪就开始尖叫。乔希总算放弃了，将梳子放在一边，摊开手，表示不会伤害她，这才让她稍微安心，不再像刚刚一样躲闪惊叫了。

乔希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两人在吃午饭之前赶回了家。

周欣在看见宁暮生随着乔希一起回来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悲怆，马上又换上了一副笑容，凑上前来笑问：“姐，宁老师，你们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秦姨都做好饭菜了，就等你们了。”

乔希不忍去看她眼中的表情，别过脸，道：“随便走了走，我们去吃饭吧。”周欣并不知道乔雪的事情，所以乔希并没有将她去看望乔雪的事情告诉她。

在周欣的认知里，乔希就是她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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