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决定好了？恕我直言，你这个要付出的代价可当真不小。”

——“跟你的代价相比呢？”

——“……”

——“当年宗主问你的时候，你可曾有过半分犹豫？动手吧。”

杜潜笙受不得这个药浴的味道，才嗅了半柱香的时间就隐隐有些胸闷，他看这药水的颜色，估摸着墨哲估计还要泡好长一阵子，便也不再逗留，捏决将药水的温度往上调成了更加舒适的气温，转身离开了。

◎

墨哲的演技绝佳，毫无压力地就将杜潜笙给瞒了过去，愣是没有发现池中熟睡的小徒弟其实清醒得很，警觉地听着自己师尊的一举一动。

待到杜潜笙走远后，墨哲才小心谨慎地睁开了眼睛，不安地朝着门外又看了一眼，确认了杜潜笙确实不会再回来之后才敢从池边爬起来。

早晨起身时睡眼朦胧未能注意，现在看完了那本书上所记载的内容，墨哲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果真在自己的心口处发现了血咒的印记，只是因为融入了皮肉，不注意的话就难以发现罢了。

证据确凿，这下墨哲就是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而且这个血咒细看之后更有端倪，所蔓延之处比起上面所记载的地方更加变本加厉，符咒竟然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自己的全身！

——书上的最后一个记载是自己再一次试图逃走前写下的，已经被修改过的记忆表明自己肯定已经成功逃出后山了。

——那么被杜潜笙抓回来的那个夜里，除了修改记忆，杜潜笙还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未知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拥有形体一般快速地侵蚀着墨哲，一股恶寒自他的脊椎处升起，刺激得墨哲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颤抖着的手指用力地揉搓着肌肤，他顺着那隐约可见的符文绝望地扣揉。

——“看到了吗，阿哲，这是我在你身上烙印的痕迹。”

——“有了它，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我那么爱你，是不会离开你的。”

——“所以你也不可以离开我。”

脑海中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了现在的自己所没有的记忆，浑厚的喘息，腥膻的麝香味，汗液划过皮肤引起的颤抖，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而又虚幻。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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