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扬沉着脸，再次挥拳。

男人心里早就积满了怒气，无处可发，便都朝着方扬撒去，他手里还拿着刀，也丝毫不要怕自己真砍伤了人，就想彻底地弄死所有让他不愉快的人。

“就你这破玩意，白送给人家，他还不一定要C你呢。”

方扬早已经没了心智，什么也管不了，只想让这个人好好闭嘴。

直到他回过神来时，那个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地盯着方扬。

方扬瘫坐在墙角，失神地擦去了手上的血，却不管他怎么擦，手里的血都无法擦干净。

他突然捂着眼睛，笑了起来。

男人有一句话说对了，他是个疯子，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疯子的。

宋穆清也不会。

就像他这么多年，把宋穆清当成了生命的光，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他幻想出来的光，醒来了，他就又跌入了黑暗。

方扬想，他至始至终，都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他看向了厨房方向，嘴角的笑意越发凄烈。

爆炸声在最平凡的一天响起，外头传来了叫喊声，似乎还夹着鸣笛声，一切一切都在远去，方扬没感觉到滚烫，他躺在地上，望着房间的大火，像是解脱，又万分不甘。

“师兄...宋穆清，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番外：我就不能心疼你吗？

宋穆清赶到医院的时候，方扬已经做了第二次手术，医院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似乎每次都在和死神抢人。

宋穆清觉得自己什么都无法思考，他站在手术室外，直勾勾地盯着，生怕灯光暗淡，连他都无法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宋穆清才看到医生把人推了出来，叹了叹气，“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是烧伤面积太大，后期感染十分致命。如果能熬过去，就证明还有希望。”

宋穆清只听清最后两个字，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了下来。

他在重症病房守着方扬几天几夜，在他耳边说着话，连他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想和这个人多说些，想让他清醒，想让他和之前一样说喜欢他，如果是这样，也许他会...

他会怎么样，宋穆清没敢想下去，不过是几天，宋穆清就好像成熟了十岁，他勾着方扬唯一没有被烧到的小指，心里盼望着方扬醒来。

终于在一个多星期后，方扬熬过了危险期，也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那一瞬间，宋穆清就觉得，不管方扬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他。

可方扬的眼睛，像是失去了光，再也没有以前的温度。

“师兄...”

“我在，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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