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主仆之间不可逾矩

岳师师左右逃避楚天成的眼神，朱唇张了又张。

“天成，我……”

“你是虞女国白族的人。”楚天成盯着她，沉声说道。心想既然齐哥给了他第二次机会，那他绝对不会再让岳师师犯第二次险。

听到这话，岳师师一愣：“你都知道了？”

“我不仅知道你是虞女国的人，我还知道你和安德家的人有血海深仇，虞女国覆灭，就是出自你的手笔。”楚天成冷声补充，当时他看到这则秘闻的时候，委实难以相信岳师师这样一个人怎会如此心狠手辣，拿一国百姓之命复仇？

“你不会明白的。”岳师师撇开脸去，低声回应，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楚天成不打算逼问她当年的细节，他说道：“我的确无法感同身受，但是师父，你已经复仇了。”

“他们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得安宁。”

楚天成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继续劝解，好在现在岳师师尚且不知道罗武门的存在，只要他下令瞒住，短时间内，她就不会再去寻仇。

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如果……

他想到了齐哥，既然齐哥能让岳师师忘记这段时间的记忆，为何不……楚天成突然顿住，是不是意味着岳师师的身份，齐哥并不知晓？如果他并不知晓，那么当时他走后，让自己诸事可询岳师师这一点，便能说通了……

楚天成皱了皱眉，此事不能让他知晓。

“师父好生休息，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楚天成决定离开，走出几步后说：“鬼影堂近日交由师兄打理，师父就不必费心了。”

他回到席子阁，握着一把龙戟在庭院里挥动，脑袋中满是齐哥的那句话，冷漠，却偏生撩拨他的情弦。如果没有玄清门，没有萧氏，没有齐哥该死的肩上担，他们此时此刻说不定正在北黎逍遥快活。

龙戟挑起积雪，在空中撒出一道雪雾，楚天成的身影就在这里若隐若现，惹人看不清摸不着。

这套功夫是齐之玄手把手教的，时至今日他都能感觉到齐之玄握着自己手腕的温热，以及后背上传来的有力心跳。

他停下了动作，被划过的地方，积雪飞扬，庭院中央的池子结了一层薄冰。他抬头望着这棵光秃秃的，被积雪覆盖的树，眼前浮现出自己被齐之玄退入河水中，仓皇狼狈躲至树上的画面。

楚天成撑着龙戟，一跃而上，站在曾站过的地方，望着齐哥曾站着的地方，好像又看见了一个戴着金面具的男人，正冰冷地看着自己。

那时候……他就计划好了一切罢。

楚天成用龙戟把树干上的积雪清除干净，然后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山上的风雪大，好在席子阁墙高苑深，他只是被枝头吹落的积雪落了一身白霭。

可他终究已经不再是少年身子，不过一炷香，他就觉得浑身发凉，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出热不能着凉，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楚天成赶紧回屋，路上碰巧遇到疯子。

“你怎么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楚天成颇为不满，身上湿哒哒的，还发着寒，这会儿遇上个人恐怕还得说上一阵。

疯子上下打量他：“我就知道你会在这。永庆国近日不大对劲。”

楚天成一声冷哼，边进屋边说问：“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

“你怎么湿了？我去给你烧水。”疯子摸了一把楚天成的后背，说着话就要去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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