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暗阁阁主
窗边烛火摇曳，楚老将军把手里的书放到一旁，负手行至窗边，若有所思的挑着烛焰。
要感谢多年战场的洗礼，让他在暗阁阁主突然到来的压力下，依旧可以快速恢复冷静。
“阁主大人…”
刚说了四个字便被带着面具的男人打断。
“暗阁并非朝廷编制，本座也非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老将军还是叫本座阁主的好…”
暗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份清高冷傲，无意识的就仿佛成为了这里的主宰。
“咳…阁主，老夫并不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楚老将军也不甘在气势上逊色半分，苍老的面庞上刚毅傲然。他堂堂大将军，常年征战四方不说，就战场上他杀得人都比这都城的人多，竟然让一个暗阁的影子压倒了气势，这对叱咤风云的他来说，就是耻辱！
“这次皇上派出兵马，数目可不小，无论事态发展如何，这些人都回不来，对我们的兵力是个大影响。而且幽城的重要性我相信老将军很清楚。若是将来某些事情不在掌握，老将军如今是否还可以披甲上阵？”
暗阁阁主转身面对楚老将军，目光凌厉，森冷的银面具再配上那一双眼，给人的感觉，他就像是深山里的孤狼，阴狠狠的亮着獠牙。
“这…这…”
楚老将军不知如何反驳，他这次或许真如眼前这人所说，过于莽撞。
“本座只是不懂，将军隐忍多年，为何突然有如此作为？”
暗阁阁主再次发问，这次没了之前的气势，多了几分对老将军的尊敬。
“老夫不想再忍了！老夫的儿……”
“我想楚将军，你恐怕早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他和你的儿子，除了容貌，其余半分都不像。”
“你在说什么！老夫听不懂！”
无论如何都是疆场饮血多年的一代战将，单单这气魄，便让人敬畏。这突然冲冠的怒火，骇人心魄。
“您一定懂。”
“你…！”
“小不忍则乱大谋！就因为你的意气用事，现在我们不得不重新谋划，老将军，这件事你做的的确太过冲动了。”
“若事情真到了那一步，老夫定身先士卒！”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楚老将军虽然年事已高，但就他在战场的经验和那份运筹帷幄，如今朝上无人能及。
“将军宝刀未老，你这话，本座记下了。”
楚老将军猛然转身，终是无法忍住多年来的疑惑，皱着眉头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暗阁阁主。
按理说是不可能的，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多年来的猜测就是个笑话。虽然对老友的怀念和老友一家上下的忠心，都有足够的信任。
而且，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老友在世的时候，那教育子孙的严苛程度，简直就是苛刻都不足以形容的，怎么会出现那种异端？
“将军还有什么疑问？”
暗阁阁主随意的问了一句，其实隐约他倒是也猜到了一二。
“老夫只是不解，阁主为何如此关心此事，你也并不是皇上的臣子…而且此事多为老夫的家事…”
楚老将军问出口，这一点若弄不清楚，他还真不敢完全相信眼前这人。而且他问的很是隐晦，并没有暴露自己的想法……
“家国天下事，将军老来得子，难免有些事情看的不清，本座我不过在必要时提醒了将军一些事情而已，按例行事。”
“可是，暗阁一向只保皇室安危，不参与政权之争…”
“我是皇上的影卫，作为影卫，我的任务便是护主安全，忠心于主…包括将一切危险碾碎。”
暗阁阁主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似乎叹了一口气又继续…
“而且，就算这天下所有人都背叛他，我也不会，因为…”
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暗哑，只是清冷依旧…
阁主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抬起右手，衣袖一拂摇曳的烛火熄灭，窗前月光下，升起一缕青烟，抬手，他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
“你你你…你果然是…”
楚老将军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脸，果然是那个他怀疑了多年，却任世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着那又把面具带在了脸上的人，竟是说不出话来…
“如此将军可以相信本座了？”
阁主悠然问道。之所以愿意摘下面具，向出楚老将军说出一切，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双方的信任。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楚老将军当年和父亲是生死之交，每次老将军凯旋而归，父亲都会准备好宴席，亲自挖出珍藏多年的佳酿，与之把酒言欢！
“自然，自然！老夫早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毕竟这么多年你都…呃…行事有些荒唐。想必你有你的苦衷，风祁有你，吾国之幸！吾国之幸啊！”
楚老将军有些激动，快步走到阁主面前，抬起手本打算去拍拍对方肩膀突的又停住，放下手只是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如今这人可是武功深不可测的暗阁阁主，可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能让他随便摸摸头。
“还望老将军不要泄露本座身份。”他抱拳冲着老将军躬身行了一礼。
“定当守口如瓶！”
还是没忍住，楚老将军抬手抚了抚面前人的墨色长发。
阁主动作迟缓了瞬间，已经很多年，他没有被长辈这么摸着头发了，很多年没有看到这种带着欣慰和赞扬的目光……有些忍不住的伤感。
“那…先告辞了，楚伯伯。”
言毕，楚老将军面前已经是空无一人。
走到窗边，老将军对月长叹“老弟，你智谋过人，你这儿子更是算无遗策！当真虎父无犬子。”
……
影子，即使是阳光下，也是在黑暗中生存，暗无天日，同时也是阳光的保卫者。
“阁主…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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