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我可不想。”

说罢，步沉盯着成力动弹不得却又恼羞成怒的模样，右手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击着，似乎在等些什么。

早上十点的光线很强，投射在步沉半边脸上的阴影是窗外那颗树上的枝叶，顺着微风轻轻摇曳，连带着步沉脸上的阴影也跟着颤动了几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目光越过那一片刺眼的亮光，投向窗外某个不知名的地域。

沉寂了片刻，步沉敛了视线，扫过床上挣扎不断的成力，好心的开口：“现在药效还没过，你可以先好好休息。等到明天，你药效过了，我还想让你见见一位朋友。”

成力挣扎的动作一顿，昂起头来询问：“见谁，施河？都这么久了不见他，现在突然召他回来，难不成又要拿我搞什么实验，我是不可能答应你们的。”

“你多虑了。合不合作，选择权都在你，其他的不过是些必要的事，无论你答不答应，计划都不会因为你的原因而停搁，这就是法则，制度。永远不会被任何事物任何人左右的崇高的信仰。”

“你们的信仰可真是廉价，”成力俯首，轻蔑的答道：“轻而易举就能反水，叛变的人，有什么资格谈信仰。”

“看来，你还是没能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多说无益，待的越久你自然会理解我们的，我们的信仰、我们真正服从过的某样东西。”步沉站起身，定定的看着成力。“你和我，一直都不该是敌人，我们有共同的信仰。为此，我可以无条件奉献出我的生命与未来。”

“你呢？”步沉退后几步，拉开窗台边已经挡上一半的窗帘，大束的光线一时间倾泻进屋里。逆光站着的人，年轻的面容之上透出几分沧桑与短暂的迷茫。

“我先走了，下午再来看你。”

成力瞪大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步沉踏出屋子，关门的声音响起，他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下来，背上的布料被汗浸湿，却不是因为热。异样的温度，数据几近一模一样的人造行星，大胆的想法逐渐浮起在脑海，疯狂又偏执。

星际法里的条条框框，无一不圈在他周身，限制他的思维与行动，他想不到也不敢想。负荷累累的星系该依靠什么来制约日益失衡的天平，虎视眈眈的捕食者早已不满于星际法的限制，执法者的野心恐怕已经迷失在庞大无尽的利益链里。

成力瘫在床上，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头顶发白的天花板，想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劣等alpha，最后也能被牵扯进这些破烂事里，难不成真要当个beta才算安全吗？

第二日早，赵凌到达的时候天刚亮起没多久，来接他的人是之前见过的路德，孤身一人站在偌大的广场上，冷冷的望着他。赵凌站在舱门前未有动作，路德等的久了也便有些不耐烦。

“临时权限SSS解除。”船上响起机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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