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冲迟疑道：“难道我姑姑早便知道一切？”

武威道：“自是知道一切。”

郑冲道：“那为何金陵之变以前，姑姑会受了重伤。”

“为何？”武威又哭又笑，手指拓跋蓁：“因为这个傻子！他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已身上，让你们全都恨他！他便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拓跋蓁叹了口气道：“红袖，你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

武威道：“即已开始说了，那便一口气都说出来吧！”

鸡鸣二年，泰平王拓跋曦起兵反叛，魏国各州郡纷纷响应。拓跋曦的军队所到之处，几乎不曾遇到什么抵抗，地方官员倒屣相迎，意思想当明显：怎么现在才来啊？

在一片风声鹤唳之中，平城大魏皇宫却仍然是一片歌舞升平。夏国之战过去不久，新的一年才刚到来，北魏定例，上元节是要赏花灯的，这一日，平民女子皆可以到市集上观赏花灯。

拓跋蓁是个没什么规矩的皇帝，宫中的妃嫔也被他放了假，可以回家过节，也可以去市集上赏灯。

大多数妃嫔自是回家过节，她们全是朝中显贵的女儿，在京中有父兄，能回家自是回家的。谢雪无家可回，与拓跋蓁一起过节。吃过晚饭后，拓跋蓁便晃晃悠悠到了未央宫，见谢雪已经换了一身平民的衣饰，奇怪的是，常贵嫔居然也在。

他便随口问道：“你怎么没回家？”

入宫一年，常贵嫔已经不再似初时那般一见拓跋蓁就吓得发抖，相处得时间久了，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外间的传说并不真实。

常贵嫔道：“我陪谢夫人一起过节。”

拓跋蓁便“哦”了一声，谢雪笑道：“走吧！一起去看灯。”

三人才走出未央宫大门，卢涉便跳了出来，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去看灯！”

他也换了一身常服，头戴白玉冠，身上穿着京中时下甚为流行的宽袍广袖文士衫，倒是颇为风流倜傥。

拓跋蓁笑道：“子迁，你打扮成这样，是想迷倒京中多少少女？”

卢涉得意洋洋地理了理衣襟，侧头看看拓跋蓁，见拓跋蓁仍然是一袭简单的黑衣，腰间随意地系了一条白玉的坠子，却是十分俊俏。他叹了口气道：“容与，有的时候我真是不想和你一起出去。”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