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蓁笑道：“原本我也不知道谁赢，但是这些时日，你们的龙舟，不是日日在演习如何逃跑吗？这个我还是看进眼里的，未曾交战，就想着逃跑，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自已都知道打不赢。”

桓振看了桓玄一眼，这几日来，桓玄确实是日日都在计划如何逃走，桓家军的气势不由便弱了一些，而对面王谢联军已经有人失声笑了起来。桓振道：“闲话休说，你要如何合作？”

拓跋蓁道：“这江边这么多尸体，这就是我的天下，我可以让他们都站起来，听我的命令。我让他们杀谁便杀谁。而且死人是不怕再次受伤的，但只要活人一死，就会加入死人的行列。所以我的鬼兵只会越来越多，而活人却只会越来越少。”

众人心里一凛，只觉得江岸的风忽然就变得冷了下来。这正是多年前，夏国主力覆灭的原因。死人越来越多，活人越来越少，鬼兵亦越来越多，直到拓跋蓁停止弹奏入阵曲，那些死人才重新倒下去，然后便是一地死尸。

桓玄终于开口了，他道：“你要什么？”

拓跋蓁笑道：“等到江南平定，我要江左半壁江山如何？”

王谢联军那边已经有人失声骂道：“好大的口气，你一个胡虏还想入主江左？”

拓跋蓁笑道：“胡虏怎么了？中原不也是尽入胡虏之手吗？汉人一样活得很好。”

桓玄道：“好，成交。”

拓跋蓁道：“既然我们已经是同盟了，你总该放我下来了吧？”

桓玄挥了挥手，桓振皱眉道：“小心有诈。”

桓玄冷笑：“我就是想看看他想干什么。”他道术高强，本就是江左有数高手，身边还有许多桓氏高手保护，完全不曾将拓跋蓁放在眼中。拓跋蓁所精通的是役鬼术，在千军万马间，天下无敌。但若是单纯以个人能力而言，强过他的人实在是多不胜数。

桓玄有把握，能够让他连鬼魂都招不来便将他制服。

六十九、再离

拓跋蓁终于被放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腿上血流不止，那箭射得极深。他的目光落在桓玄身后，刘牧之便站在离桓玄不远之处，而刘牧之的身后，庾翼双手插在衣袖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他冲着庾翼微微一笑，庾翼的神色冰冷，视若无睹。拓跋蓁一瘸一拐地向着桓玄走了几步道：“我有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你们明知道我这个人很可怕，为何不抓住我的时候就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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