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当初的妈,也想到了不久后的我自己。
“安小鱼是吧?”听到后面有人叫我,我赶紧抹了把失态的泪水。
站在我面前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笔挺的西装,拘谨的领带,夹公文包的姿态让他的职业并不难猜测。
果然,他自我介绍说,是我爸的委托律师,姓黄。
“这份遗嘱是安老先生几个月前立下的。对个人资产和公司股权做了一定程度的分配,你是他的女儿。先拿去看一看吧。”
我道了声谢,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爸没其他的亲人,遗嘱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样的分歧。我大概扫了一眼,并没有心情去计算里面详细的份额。
时间很宝贵,我只想.......再陪陪我爸。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在流产和丧父的双重打击下,我的病情终是加重了几分。每日只浑浑噩噩睡着,面对霍天祈的关切,我只搪塞为重感冒。
所以,要不是因为今天一大早接到苏岩的电话,我可能还要再养几天才回公司。
我跟苏岩约见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这个时间,店里还没有什么人。
“小鱼,最近身体还好么?”
我点点头,说谢谢关心。
“这么早叫我出来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无论是出于职业的机敏还是避嫌的意味,我掐断了寒暄,直入主题,“我好些天没去公司了,专项审计那里是霍天祈带人一手负责的。没什么大问题吧?”
“小鱼,我确实是想跟你聊聊这个的。”
说着,苏岩把手边的文件袋打开,推到我面前。
引咎辞职
“这!”我不可思议地翻了几页,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抬起脸,我盯着苏岩的眼睛道,“这不可能的!我在霍氏集团这么多年,年年内审都做得十分细致,这么大的漏洞。”
“可这就是我们查出来的结果,上半年的经手专利权的确被人篡改,财务上的这一部分亏空做得虽然巧妙,但细看是瞒不了专业人的。这种验资报告如果公诸于世,你们霍氏集团的融资上市新项目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当然很清楚,六千多万的金额亏空,坐实了虚假披露的罪名。我最为霍氏集团的财务总监,绝对是难辞其咎的。
“小鱼,我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相信这里面一定还有隐情。”苏岩攥住我冰冷而发抖的手,一时间暖意贯穿我灌风般寒冷的胸口。
“我查过了头三年的内审报告,这项亏空资金的虚假账目不会无缘由无凭据地冲天而降。而且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你看这份报表上的数字,字体好像略有不同。”
我仔细瞧了瞧,连连点头:“这份字体是公司电脑WPS新版本升级后,才生成的,如果问题真的出在几年前,是不会有的。而升级时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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